“既然如此,你便谢过道长吧。”袁承志跪下叩谢。穆人清正色道:“承志,这是道长的防身至宝,他是花了无数心血,拼了九死一生才得来的。如今给了你,便是看得起你。你穿上吧。”袁承志依言穿上,觉得甚为合身。而且穿在身上,也没什么感觉,丝毫不影响身体的灵活性和协调性。
穆人清拿过孙仲君手中的剑,说道:“这件背心是用乌金丝、头发、和金丝猴毛等各种材料混同织成,任何厉害的兵刃都伤他不得。”说着随手一剑向袁承志胸口剑去。
这一剑虽然迅捷无比,袁承志眼力超群,又练成了独孤九剑,在瞬间就想出了至少有十种可以避开的方法,可明白师傅是为了测试背心的功效,也配合地没有躲闪,只见剑尖碰到背心,便轻轻反弹出来,真实地检验了背心可以躲避利刃攻击的妙用。
袁承志心中很佩服制作这样宝衣之人的心灵手巧。自己现在已经练成了高深的、可以自主护身的护体罡气,穿上这样的衣服已经没有必要了。可对这个的宝贝还是爱不释手,高兴地接受了。因为自己以后就可以仿照它制作出改良版的乌金宝衣,给自己喜欢的女子们,肯定能够讨得她们的欢心,现在这一件就让君君这个忠心的侍女穿上护身。这样地想着,他仿佛看见了无数的美女投到了自己怀抱之中一般。袁承志又恭敬地跪下向木桑磕头道谢。
正文 第二十六章初闻敌踪,奸诈掌门
说了一阵子话,穆人清就提起了铁剑门的往事,对着木桑道人问道:“那人这十几年一直都没有消息吗?”
本来满脸笑容,可当自己老朋友提到“那人”的时候,木桑道人面色也阴沉了下来,显得很是不愉快,哀怨地叹了一口气,语带伤心地说道:“不瞒你说,这家伙不知在甚么地方混了一段日子,最近却又在山海关内外出没。老道不想见他,没有办法之下,我只好躲避起了他。来到华山,老道算是一个逃难之人。”
唉!自己这个朋友虽然与那人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他一手将那人抚养大,可最后却变成了仇人,可这景况之下,他还是不愿意对那个人予以惩罚,好重的护犊之心,可自己却有不得不杀他的理由。
穆人清当下用语言挤兑道:“道兄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凭着道兄这身出神入化的功夫,难道会对付他不了?”
木桑摇了摇头,神色甚是沮丧,道:“也不是对付他不了,只是老道狠不下这个心,这些年来,我曾和他两次相斗。
第一次我已经占了上风,最后终于念着同门情谊,先师临终的时候又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他。都是老道教谕无方,致使他误入歧途,陷溺日深,老道心中有愧,最后这一击便下不了手。
第二次相斗,他不知在何处学来了一些邪派的厉害功夫,一剑刺在我心口,幸亏这件乌金背心护身,他的剑尖才没有刺进去。他吃了一惊,只道我练成奇妙武功,这么一疏神,又被我制住。我好好地劝了他一场,他却只是冷笑,临别之时说道:“我想明白了,原来你只是仗着宝衣护身,下次动手。我刺你头脸,你又如何防备?”
穆人清怒道:“我本来是看在道兄的脸面上,才一直对他忍让着,没有上门收拾他,可是他却如此地狂妄。道兄挂念同门情义,一再饶他性命,姓穆的跟他可没甚么瓜葛?道兄,你在我华山住下,我这就下山去找他。只要见到他仍在为非作歹,老穆提了他首级来见你。”
木桑看见穆人清已经跨出步子,也将他的身子拉住,哀求地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总盼他能自行悔悟,痛改前非。这几年来,对他的邪门武功我一直加以揣摩,真要再动起手来手,我也未必胜不了他。我躲上华山来,求个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不烦,也就是了。他如果能够迷途知返、浪子回头,那就是我师门之福,否则的话,让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说着叹了口气,接着双眼迷惘,口中喃喃地说地道:“我太明白太的秉性了。他还能够悔改吗?还有回头路吗?我看太难了,他想浪子回头,也许连希望也没有了。”
穆人清道:“听说这人贪花好色,坏了不少良家妇女的名节,近来更是变本加厉。这种武林败类,下次落在道兄手里,千万不可再重旧情。道兄清理门户,铲除不肖,便是维护尊师的令名,报答尊师的恩德。”
木桑点头道:“穆兄说的是。唉!”说着叹了口长气。
袁承志听着二人谈话,明白师傅二人口中所说的“那人”就是木桑道人的师弟玉真子。也仔细地听了起来,看看这个能够领导六大门派阻止自己叔叔、伯伯们援救自己父亲之人,到底有多么的厉害,可听说之后,心中也不断地告诫自己,以后要小心行事。也对木桑道长明明知道自己随时会面临危险,还将乌金背心赠送给自己,心中感动不已,也就捧着那件背心,装着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般地对木桑道长说道:“道长,你要除那个大恶人,还是将这件背心穿上吧,那样,你就不用担心他的利器,更加安全、稳当。等你除去了他,再赐给弟子吧。弟子武功还没有学好,不会去跟坏人动手,这件宝贝还用不着。”
木桑拍拍袁承志的肩膀,开心地说道:“多谢你一番好心。就算没这件背心护身,谅他也杀不了我。这恶人的邪门功夫只能在别人没有防备的时刻使用上,可一旦我有了防备,就不会产生任何的作用了,它更不可以多次使用,因为他那些邪门也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一类的功夫,反复使用虽然能够伤敌,更对他的元气伤害更大。承志,你不用为我担心的,我这把老骨头一般的人还不能够啃下来。”
听见来人是铁剑门中人,孙仲君从一开始也就对木桑道人怀有一种敌意,也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公子身后,防止着他对袁承志不利。现在看见公子更是将手中的宝衣还回去,她的右手在两位老人看不见的方向,不断地拉扯着袁承志的衣服,心中更是不断地埋怨:如果真的与铁剑门的人相拼斗,木桑肯定还会出来维护自己的师弟的,现在就让他们师兄弟窝里斗,将来我们捡便宜,再收拾元气大伤的淫道,不好吗?
袁承志离开两位老人,与侍女走到一边,听着她想要对自己说的话。
“公子,那个道长可是我们‘山宗’的仇人啊,有很多的叔叔、伯伯们就是死在了铁剑门的手中的啊!你可要离他远一点啊?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是想施展阴谋诡计,将你捉走呢?”袁承志拧了几下侍女娇艳欲滴的嘴唇,双手抱住她,开心地说道:“木桑道长,他可是一位很正直的铁剑门人。看他的样子,也很久没有管理过门派的事情了,更不明白当年六派与我们山宗之间所发生过的事情。否则,以他这样疾恶如仇的性格,还容得下那样的胡作非为吗?你以为师傅是真的要下山为他清理门户的吗?”
看见侍女满脸不解的表情,袁承志接着说:“师傅奸诈着呢?他实际上是用语言挤兑道长,让他现在当面做出一个承诺:将来不插手铁剑门与各门派之间的斗争,而主要地就是我们清理铁剑门中的败类。”
两人看见大家不时地望着他们,也迅速地结束了谈话,回到树阴下,观看他们在棋盘之上的拼杀。
正文 第二十七章有心无心,千变万劫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穆人清也不想让老朋友太伤心了,说到:“这件事多说败人清兴。牛鼻子,你的棋艺……”
木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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