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今岁入夏以来,便有不少妖族细作偷渡关卡,进入大荒原破坏人族粮道。虽然于大局无损,却也或多或少影响到了要塞上的用度。要塞孤悬异域,委积府纵有通天之能,也无另开源泉的本事,只好行使节流下策,扣了所有关隘一个月的粮饷。柴良此番来到要塞,一方面是为了看顾姜恨水,另一方面也是催促一下望鼎关被扣的粮饷。
他一大早天还没亮便赶到委积府上递拜帖,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得到门房回话,说督军大人回返北方渡劫去了,新来的委积少使还不熟悉事务,不能草率签粮秣。柴良好说歹说,又赔了半贯骨币,才央着门房再去通禀。也不知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是别的原因,这次门房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在身后跟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身着华丽锦绣,走起路来翩然生风,把个老实巴交的柴良看得两眼直。公子哥自称委积少使特使,受命督办签粮秣诸事。柴良有求于人,只好唯唯应是。而后那委积少使特使自吹自擂好一阵,几乎将他耐心耗尽之际,才问起柴良军籍何处。柴良据实回答。那特使听得怒焰精骑四字便有些不愉,再问军镇何处,待听得望鼎关三字,更是变了脸色,斜着两眼问柴良,守将可是姓姜名恨水。柴良心中已觉不妥,却仍只得据实奏答。那特使得了肯定答复,竟然掩嘴偷笑起来,摇头晃脑地道:“柴骑长你还是请回吧,望鼎关的粮秣没了。”
柴良一听登时懵了,拽住那特使的手臂追问。那特使边笑边说:“姜恨水险失雄关,坠我人道威名。我家少使铁面无私,决定对其略施小惩,以示大戒!”
他用细嫩的食指点着柴良的额头,一字一顿地道:“不仅上个月的没了,今年的都没了!柴骑长对这答复可满意否?”
柴良一听登时急红了眼,手上便没控制住力。他可是实打实的小元境修为,又久经战阵洗礼,岂是那特使嫩生生的身子骨受得了的。那特使也不知脸皮为何物,吃疼之下竟然像个女人一般叫嚷起来。不片刻,便从内堂拥出一票健卒,甚至还有几名定寰修士混杂其中,将柴良团团围住。
那特使趁机脱了柴良手心,大叫道:“何方贼子,竟敢擅闯委积牙门!”
柴良此时心智已失,再听如此污蔑登时气急攻心,不待健卒来攻便三下五除二将其尽数放倒。
那特使见柴良十分豪勇,吓得面白如纸,朝着内堂尖声唤了一声什么哥哥。柴良只觉眼前一花,脸上便挨了一耳光,两旁景物飞逝,连来人样貌都未看清,就被直接打出了牙门。这一记耳光犹如一瓢冷水浇熄了他心中熊熊恶火,急忙赶回行营来搬救兵。
卢熙甲听得频频皱眉,忽然问道:“那特使可是生得不男不女,一股子媚气?”
柴良重重点头,卢熙甲闻言恍然,随之冷笑不已,“果然是这两个纨绔子弟!”
“卢大人你知道?”
卢熙甲颔道:“来时与我们一路,那少使多半便是嬴真渔那小子?”
柴良不知少使何人,却显然听过嬴真渔这个名字,侧头略一会议,登时变了脸色,“嬴。。。真渔!可是冬宫那个风头正劲的嬴真渔?”
卢熙甲呸了一声,“正是!”
柴良忧虑道:“这下可坏事了,听说那嬴真渔近年来得到了传奇图腾的眷顾,炙手可热着呢!”
卢熙甲睨了他一眼,“怎么,你怕了?”
柴良毫不犹豫地摇头:“柴良岂会惧怕!只是担心会给公子惹下是非。”
卢熙甲眼底隐隐透出赞色,指着头顶朗声道:“若是换个地方,卢某还需忍他姓嬴的一城。只是在天柄这片云皮子底下,还没有人敢欺负到我怒焰精骑头上!”
柴良闻言两眼一亮,登时尽扫心中疑虑。其余骑士也都精神大振,一个个跃马扬鞭,好不得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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