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子沉失笑。
&esp;&esp;两个人并行到停车场,楚子沉按着自己车子的车门:“我走了。”
&esp;&esp;“嗯。”傅致远点了点头,一低头就看到了楚子沉无名指上银白的戒指,略带着点又要分离的不甘,叹了一声:“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esp;&esp;楚子沉定定的看着傅致远,微微一笑,温声道:“待归来,千种风情,杯酒与君说。”
&esp;&esp;引擎声发动,傅致远侧身让了让,担任司机的苏折对傅致远眨了眨眼睛,就熟练的挑头,踩油门,随即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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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苏折有些气喘。他少年时就被顾然量身制定过计划表,即使后来成年工作后有所懈怠,身体素质依然远超于大多数人,本来并不是这样容易疲累的。
&esp;&esp;但是……天知道,楚子沉已经带着他在山上攀爬走动了一个上午。
&esp;&esp;为了防止有人发现白泽所在,封印之地的确布上了几层阵法,能牵引普通人不自觉的远离那里。不过苏折相信,那些东西还拦不住楚子沉。
&esp;&esp;楚子沉明显是有目的的游走在山上,当他到达一个目标的时候,就在那里改动格局,有时候移开石块除平草木,有时候用锐器划出深深刻痕,还有一次他干脆割裂自己的手掌,表情严肃的用自己的血来染红地皮。
&esp;&esp;毕竟他伤的是手,自己包扎不便。苏折从自己贴身的药品包里扯出绷带来要替他缠上,却被楚子沉摇头拒绝:“不用,一会儿还要用到。我们现在去白泽那里。”
&esp;&esp;苏折早年也跟着顾然巡视过这儿,来多了也就不觉得这森森的洞穴瘆的慌。楚子沉走在他前面,步伐稳定而缓慢,苏折以为他是乍到了陌生环境的警惕,悄声提醒他:“楚相,这里只有一条走道,没什么危险,不用这么慢的。”
&esp;&esp;楚子沉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疾步快走,反而停下了。
&esp;&esp;冷光手电筒吞吐着光圈,扫射一样的在幽暗的山洞里画了个大圆,最后停在两人左手边的一块山壁上。楚子沉把光推到最强的一档,照了照那块苔藓遍布的大石,眯眼细看,确认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
&esp;&esp;手上收拢了一些的伤口被他重新扯裂,楚子沉没有任何犹豫的把还流着血的手摁在了那块石头上。
&esp;&esp;深绿色的苔藓上沾染了鲜红色的血,在白惨惨的冷光下分外渗人。
&esp;&esp;苏折略微讶异,不是因为楚子沉的举动,而是因为楚子沉把手按上去的那一瞬,他的确看到了楚子沉左手无名指上的一个金属圈。
&esp;&esp;想想,楚相带个戒指……这种出戏感真是太微妙了。
&esp;&esp;等不到他做出别的反应,山洞里就传出一种石头磨擦挪位的声音。顾然就是因为这个出的事,苏折对此相当警觉,他一把抓住楚子沉手腕打算拉着他逃跑,然而下一刻,他自己的手腕却被楚子沉反手按住。
&esp;&esp;“稳妥些,别让主人家看了笑话。”
&esp;&esp;随着楚子沉的语音落定,两人面前那块沾血的石头也缓缓拉开。在苏折心目中一直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曲折山洞里竟然还别有玄机!
&esp;&esp;别有玄机的山洞两侧点着两排蜡烛,烛光跳动,照的整条道路亮如白昼。楚子沉从善如流的把自己的手电筒关上,心中稍稍喟叹:是鲛人烛。
&esp;&esp;他当机立断褪下手腕上的佩玉,捏起苏折的下巴,硬是将那块内里叠着重重红色纹路的玉填进了苏折嘴里,不等苏折说什么,他就先一刻捂住了苏折的嘴,又抽手压住苏折声带,暗示他不要出声。
&esp;&esp;苏折:“……”
&esp;&esp;确认苏折安安静静后,他自己则蜷起手指,借着掌心的鲜血四指齐动,为自己在掌心里描绘了一个纹路。
&esp;&esp;两人安安静静的走了一段路,很快又到了一个矮窄的洞口。要人含胸低头才能通过。楚子沉毫不在意的俯身进入,苏折也跟着有样学样。
&esp;&esp;再抬头时,又是别有洞天。
&esp;&esp;这个山洞宽敞空旷,中心有处澄澈的水潭,水潭中拔出一个祭台,仿佛天生如此。四壁镶嵌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颗颗等大,照明效果也丝毫不比刚刚的两排鲛人烛差。
&esp;&esp;而水潭中央的祭坛上,站着一个通体雪白的生物,浑身耀耀如有光,几乎教人不敢直视。
&esp;&esp;它定定的看了两人一会儿,才从喉咙里吐出几个音节。
&esp;&esp;那音节古朴浑厚,苏折理所当然没有听懂。楚子沉不卑不亢的冲这生物行礼,动作不矜不伐,姿态优雅,仪度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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