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神不安地绞着手上的帕子,眼看着月白色身影渐渐远去,明明我按照他想的去做了,现在他又发什么疯?
自那晚被抓回来后,我大病一场。
各种寻医问药,总也不见好,大夫来了一批又一批。
最后一个大夫来了,又摇摇头,走了。
最后病急乱投医,甚至我爹路上拉了个和尚就想给我驱邪。
我哭笑不得。
和尚临走前,只是说了句:「阿弥陀佛,施主这是气血郁结,需要在安静的环境静养一段时日。」
我自请去了永安寺。
永安寺远在京郊,来回需要花费好些时日,虽然偏僻了些,倒也是个清净的好去处。
出发那天,就连牧家的大黄狗都来送别了,也没见牧云川。
罢了,这样也挺好。
芳菲四月,桃花灼灼盛开。
李砚书坐在桃树下,慢条斯理地煮水烹茶。
他不同于牧云川的清冷矜贵,在他身上更多的,是书生儒雅的气质。
说来也怪,这段时间跟着寺里的师父,吃斋念佛,修心养性,原先孱弱的身体,竟也慢慢见了起色。
我撑着头,坐在李砚书对面,百无聊赖地,捻着桃花枝条把玩。
来到永安寺两个月了,只有李砚书隔一段时间来永安寺,小住两日,看望我。
时不时地,给我带来都城的消息。
——听闻江贵妃近期又怀上龙嗣,圣上龙颜大悦,破格封了皇贵妃。
——大将军得胜而归,又一次打退了蠢蠢欲动的蛮夷,守卫住了大祁的江山。
——当今圣上开始了朝堂肃清,处置了一批贪官污吏……
偶尔也会聊起他的感情现状,比如哪家的小姐看上了他,派了人想探探他的口风。
我笑得前仰后翻,有一种养了多年的猪终于被别的白菜看上的感觉。
他沉着脸,「很好笑吗?」
我笑得喘不过气,「一点也不好笑。」
才怪。
他端起茶杯,呷了口茶,一脸正经,「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没见哪个世家公子对你有意思。」
我止住了颤抖的双肩,是啊,我也老大不小了。
碍于我爹是个大奸臣,随时都有被清算的可能,那些朝廷官员都避之不及,怎么敢和大奸臣的女儿沾边。
我佯装惆怅,叹了口气,「那怎么办?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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