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未见,她出落成了大姑娘。
那双眼,越发亮了,我没忍住,刚拉她坐下,就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是她第一次进贵妃宫,轻手轻脚,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看着来往的小宫女伺候我,她不掩眼中的羡慕,攀住我的臂弯就问我:「长姐,你在这里很得势吗?那贵妃娘娘得有多大权势啊?」
那一瞬间,我便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
我的热情倏尔冷淡,我反问她:「你难道不晓得,娘娘的父亲官拜一品军侯,她打一入宫起,做的就是人上人?」
月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大概是那些皇帝微服出巡、动不动就捡个平民女子带回宫封贵妃的话本子,让她听魔怔了,竟然真敢小觑妃嫔们的娘家势力。
于是我头一次摆起长姐的威仪,我近乎是命令她道:「宫里的这些事,与你没有干系。倒是你自己的事,你该听话安生出嫁了。」
「姐姐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是贵妃娘娘的——」
「长姐,你可别太私心了!」没等我说完,她就攥着茶杯,呛起声,「只准你在这宫里作威作福,却不准妹妹也过一天好日子吗?」
「啪!」
我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我这含在嘴里怕化的小妹妹,我放弃了韶华正好时的幸福快乐、换她平安顺遂的小妹妹。
我把所有的私心,都给了她。
但我终究是没忍住动手打她了,哪怕这辈子也只这一次。
22
月河是被我和爹娘宠着长大的,自然承受不了这样的打。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我,眼泪唰地就铺满了脸。
我忍着心疼,言辞狠厉地对她说:「自我入宫,伺候过三位主子,非死即伤。你呢?比她们都不如,凭什么认定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凭什么!」
我扯着她的手腕,让她眺望了一眼院子里乳娘抱着的六皇子。
我掐住她的肩头,附在她耳畔道:「你可知这皇子的生母,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
「你可知你与她蠢得有多像!你可知你在府里无法无天、是掌上明珠,来这里便是草芥蝼蚁一般,连太监宫女都敢作践你!」
我骂着她,而这话正是我这些年的亲身经历。
我不知道她能否体谅到我的苦心,我只知道向来伶牙俐齿的月河,此刻眼泪汪汪地望着我,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最终了,只是问我:「长姐,你说,你给我寻了个什么人?」
我伸出手,本想摸摸她的脸,见她躲了一下,我的手也跟着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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