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爷的二儿子步入厅堂,欲言又止。
短短几日,罗老爷就苍老了数倍,满鬓白发。他缓缓抬眸问:“又有什么事?”
罗二少道:“给大哥准备的棺……”
“闭嘴!”罗老爷破口大骂,“还没到刑期呢!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干什么!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全都盼着他死,生怕他或者抢了你们的家产!”
罗二少脸上难看,“爹,林县令都判了,早晚的事儿。”
罗老爷气结,“你!”
罗二少撇了撇嘴,不满道:“爹向来宠溺大哥,大哥有今天,和您的教导脱不了干系。孩儿不孝,倒是不惦记什么家产,只为自己这么多年受到的漠视感到不公罢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独留下几个小厮丫鬟去照顾气得说不出话来的罗老爷。
不多时,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厮又跑到罗老爷跟前,低语道:“老爷,您让我想办法给宋家使绊子,恐怕办不成了。”
罗老爷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又被他的话气了一次,怒目道:“办不成了?”
小厮道:“今个儿晌午,林县令为一男子接风洗尘,后来那个男人骑上一匹挂了红绸的棕马直奔宋家食肆。小人直觉不对,便留下来仔细打听了一番。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罗老爷不耐烦道:“快说!”
小厮赔笑道:“那个人,竟然是安南侯麾下的参事,安南侯万分器重。”
罗老爷:“这跟宋家有什么关系?”
“哎呀,关系可大了!”小厮一拍大腿,“那人是宋惊芸的亲叔叔,是宋大江的三弟,宋老太太的三儿子啊!”
罗老爷顿时瞪大了眼,“什么?!”
他太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只要宋大川在这里一日,他们罗家就不能动宋惊芸一分毫毛,不然,那安南侯的权势可不是他们小小罗家顶得住的。
罗老爷一想到自己既不能让林县令下马,又不能让宋惊芸吃亏,一点也没法给自己的大儿子出口恶气,顿时气得怒火攻心,一偏头呕出一口鲜血,摊在椅子上不省人事了。
又过了几日,罗大少问斩,之后便是喧闹至极的出殡等事。
这一切都在黄寿县进行,宋惊芸在镇上只是略有耳闻,更听说了罗家老爷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几个儿子闹着分家产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在这其中,当了寡妇的赵姝樱又是如何自处。
眨眼间过了伏暑,天气渐渐地开始转凉。
这日,宋家食肆的后厨,刚摆出来几道新菜品,宋惊芸等人忙着弄其他的事情,一个不察就被宋一河他们仨眼疾手快的端了出去。
“快快,阿姐捣鼓的新东西。”宋二湖抓起筷笼给大家分筷子,边道:“姐夫你先尝尝。”
陆石还未说好,林愈青就拦住了,“什么你阿姐捣鼓的?你看看这上面的草药沫子,肯定是羽涅姑娘弄的,本公子先来尝尝。”
林知鹤很不给他面子,“三叔你天天往这里来,也没见羽姐姐出来见你。”
宋一河附和道:“我阿姐偷偷告诉我们了,人家羽姐姐根本不想搭理你,还让你少来吃饭呢。”
“不可能,”林愈青从怀里拿出一副小画,“羽涅姑娘前儿还夸我画画好,让我送她一副荷花图呢。”
几个小孩正要嬉笑打趣他,忽然听见“哐当”一声巨响,一扭头,他们姐夫竟然直直地从木凳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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