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看看蒙蒙亮的天,又看看毫不理睬只是翻个身背过去的主子,忍不住叹气。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元宝忙走出去。
“主子还没起?”
“叫了五六遍了,根本没用。”
“要不。。。”阿九难得有一分迟疑,他想说要不就别折腾主子了,主子劳累,也没必要非勉强自己跟他们护卫一样身强体壮。
元宝也有一样的迟疑,他早上看着主子沉睡的脸上青色的眼圈都于心不忍,但。。。
“我们这样替主子拿主意不妥,不如今天先叫起来,若是主子吃不消晨训,我白天再劝他。”
元宝说得在理,没有两个奴替主子拿主意的道理。见元宝转进屋,又快速端着盆出来,阿九有点疑惑。
“我叫不动,你进去试试吧,左右这院子里也没有其他人了,我先去打水,免得洗漱来不及。”
阿九的拒绝和迟疑还没来得及出口,元宝已经走远了。他在门口发了下呆,怀疑这几年来不变的生活怎么在这两天变化得如此迅速,主子和元宝又是出于什么心思竟如此信任和放纵自己一个刚调来的罪奴?
清晨带着凉意的风从他身边穿过,在半掩着的门缝间吹出声响,催促着他的行动。
眼见着时间不多了,阿九只能走进屋,站在离床还挺远的门边。
“主子,主子。”
阿九看着背对着他的齐子彦一动不动,沉下嗓子提高了音量,却还是毫无反应,只得又走近些,再叫两声,主子只是更往床里面挪了挪,被子拉起盖住耳朵。
阿九没经历过这样的窘状,他自己都是到点起床,无论是做军官还是后来在庄子上做教官,也都轮不到他亲自来叫赖床的人。这明明应该是元宝的活,而且元宝对主子的常态也一定更为熟悉,怎的会让他来做?
于是他只能再向前挪动,接近了床边,身子的阴影打在被子上,在阿九眼里呈现出极不适应也不协调的亲昵。
“主子。”
齐子彦好像是被突然接近的陌生声音惊到,带着戒备的表情睁眼看过来,在看清了高大的人影后又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并且转向床外侧。
“主子,要到晨训的时间了。”
齐子彦侧躺着,脸上神色被散乱的黑发遮了大半,还是没回应,却突然伸出手拉住阿九垂下的左手,也不用力拖拽,就松松地拉着几根手指,人往床边又蹭了下。
阿九虽然表情未变,但已经是惊讶地无以复加了,他不知道主子是错把他认成什么人了,也不知道主子平日晨起是否总是如此,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只是觉得现在好像不是适合抽出手的氛围。
还好不过几息间,齐子彦似乎是清醒了过来,松了手,嘟囔着坐起身。
“阿九?”
“是,主子,要到晨训的时间了,我来叫您。”
“好。”
齐子彦答得近乎乖顺,慢悠悠地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还不清醒的缘故,和常日里或风流纨绔或冷淡凌厉都不同,显得有点。。。软和。
明明站起来也那么高大。
元宝适时地回来,忙着伺候梳洗,阿九就退了出去,站在门外,忍不住搓了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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