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放手!”全浅浅狠狠地甩开手,“不要叫我姐!我们姓全的,生不出姓韩的人!”
韩得意的眼泪珠串似的掉着,身体摇晃得好像要瘫倒。
“浅浅!看得意哭得。”是久未出声的向海,跟她同学了四年,却永远不可能站在她这一边的向海。
全浅浅挺直身子,拼命压着脚底板,想要用那凉意压制心底翻腾的火。她不敢转身,怕自己眼中会射出箭来。
她忍住了颤抖,甚至忍住了呼吸,然后开了口,她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淡过,淡得没有一丝情绪,可这淡淡的声音向海却记了一辈子。想一次,痛一次;痛一次,悔一次;悔一次,恨一次;恨一次,无奈一次。他记得她背对着他的身影,纤细单薄;记得她原本刻意盘过的头发,只剩一点绾在头顶,其余凌乱散落及腰,记得她淡淡地说“向海,是同学吗?”
向海很想看她恼怒失态的样子,而不是这样,冷静自持,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们手的这伤怎么办?”
“对,我姐的嘴都何不拢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
即使没有占理,那三个人还是不想饶人,是优越的生活养出的陋习吧!
“还没闹够吗?”一句话,三个原本叽叽喳喳不依不饶的女人都噤了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竟然多了一个人,可全浅浅连抬头看一眼,满足一下好奇心的想法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涨到极限的气球,随时都可能爆裂。
所以,她要赶紧离开,在她控制不住自己之前。
无意识地从桌上抓了一样东西握在手里,全浅浅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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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感觉到脚底板咯得疼的时候,她已经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了不少时间了。
太累了,全浅浅抱膝蹲了下来。
脚底板很疼,估计磨破皮了。
这天也奇怪,明明还没有进秋,可阴起来竟也凉得让人发抖,这是要下雨了吗?全浅浅缩了缩脖子,磋磨着冷得发麻的手臂,期望能磨出点热度来。
全浅浅,记住了,没有什么好气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之路,那是别人无法干预的轨迹。不能参与,就远观吧!
这么一想,全浅浅心里的那团火奇异般地消失了。
可其实,这是她最讨厌自己的地方,再恼怒,再愤恨,再生气,这些情绪总是来得快去。
再气一会儿该多好啊,那么也不会这么快就感觉到冷,以及这光脚蹲在马路边的难堪。得快。涨得再大的球,都能被自己轻易湮灭。于女人来说,这可是个不讨喜的习惯。
不愿意这么狼狈地回家,更不愿意看见韩得意,至少现在还不愿意。
怎么办?
看着身上除了衣服外的唯一物品——手机,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手机的屏保是她和韩得意的亲密合照,照片上她把韩得意搂在怀里,一副保护者的姿势。现在想想,多可笑啊!已经懂得利用和隐瞒的人,还需要谁的保护?
可是现在该打给谁呢?
手指划过一个个的名字,又一个个的否定,最后停在“云朵儿”上。
云朵儿,全浅浅咧开唇。她也是她的最好的朋友,至今还记得刚认识她时,她说的话,她说:“全浅浅,你是浅浅的河,我是天上的云朵,可是再浅的水都能倒映云影,所以说我们的心靠得最近,不做朋友都不行啊!”之后,她们真的成了很好的朋友。跟向海不同的是,她是会永远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朋友。
刚想按号码,可全浅浅立马想到,今天早上她好像带学生去参加“三天两夜”的校际交流了,所以才没陪她来参加面试,怎么连这茬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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