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连忙去找执刃阐明了一切,也说了那个报信的人明日就会醒了,不要杀那些新娘,等明日他醒来再仔细问问。
可执刃已经铁了心,他绝不会容许宫氏子弟受一点威胁,哪怕是万分之一。
安排人在今晚新娘们进入山门,上岸之时就全杀了。
宫子羽又急又气,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愤愤离开。
明月渐渐升上半空,旧尘山谷里灯火通明,新娘们乘船入山谷,河边两岸张灯结彩,十年一次的新娘大选,大开山门,一直待在山谷里的人也对外界充满了好奇。
大家兴致勃勃,欢声笑语,伸长了脖子张望。
“快看啊!船过来了!”
……
“宫子羽都去了,你怎么没去看新娘?”宫远徵挑眉,语气桀骜。
漪兰写着医案,头也不抬,“我一向不爱凑这些热闹。”
宫远徵暗道了一声口是心非,毫不客气伸手捞过她手边的茶大喝了一口,下一刻就面色难看的偏头一口吐出来,啪的一声磕桌子上,俊美锋锐的脸上隐隐发青。
“你大晚上喝黄连茶,你脑子中毒了吧?”
舌尖都苦的麻木了,连喝了几杯凉水都压不下去,宫远徵气急败坏。
“呸!这什么鬼味道,你到底放了多少黄连?!!”
“不多,不过一两而已。”
漪兰优雅的重新拿了一只杯子拎起一边茶壶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面不改色。
宫远徵咬牙,“一两?”
“对呀,一杯一两,就你喝的那一杯。”
漪兰欣赏的看了一会儿他的变脸,添上一把柴。
“只是没想到徵公子火气这样大,眼力也这样好,这就一杯也被你抢去了,不过看来这份量还不够,公子看上去似乎火气更旺盛了一点。”
宫远徵再一次被她激怒,“你!可!真!是!好!样!的!!”
“徵公子过奖了。”她云淡风轻,甚至勾出了一抹浅笑。
轻轻一句话好似春风化雨,在他那却是火上浇油。
忍了又忍,他重重一哼,恨恨甩袖走了,那脚步重的都快把医馆地板踩出洞来。
侍卫见公子出来连忙跟上,放轻呼吸,生怕招了公子的眼,被公子迁怒。
他家公子啊,就喜欢去招惹漪兰姑娘,去吓唬人家,去和人家较劲,每次没把对方怎么着,反倒把自己气个不行,偏还乐此不疲,真不知道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自小到大,他哪一次在漪兰姑娘手上占到便宜了?
侍卫心里胡乱想着,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
“公……公子?”
完了完了,公子不会知道他想什么了吧?
“滚!”
侍卫心里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是!”
他赶忙走了。
宫远徵一个人站在原地,他是四宫之主中最小的,还未及弱冠,却能力压众人做稳徵宫宫主之位,让其他人说不出话来。
除了他那一身绝顶天资之外,更重要的是一身不要命的疯狂执拗和旁人看不见的努力,天资只是让他那看不见的终点比别人长,可并不能直接把他送入终点,为了走到今天,他付出的心血艰辛比别人更甚。
人们靠近一棵大树,总会赞扬它的枝繁叶茂,繁华硕果,人们总会看见它的参天之姿,却从没有人去关注它那庞大沉默的树根,而她……
宫远徵捂住心口,吐出一口粘稠泛黑的血。
他从不示弱人,不愿示弱于她,她却总能一眼看透他。
“什么黄连茶,杨漪兰你这个骗子……”
这药也太苦了,以她制个药也要去除药味增香的性子,说不是故意的打死他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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