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痛欲裂,完全忘了头晚发生何事。
之后许久,才慢慢记起。
那时我只是觉得,从那日开始,宣珏依旧温柔款款,谈笑间山河在手,却有种我看不透的萧瑟疏离感。
他也不再唤我「重重」,而是「尔玉」。
一如其他臣子。
17、戚文澜这次进京述职,在太极殿大闹一场。
但仍旧好端端离开了宫。
我松了口气。
近几年,我愈发摸不透宣珏所思所想,偶尔会觉得他顾念旧情,偶尔又觉得,他手段狠辣,陌生至极。
等到年宴上,我坐于高位,见戚文澜与我遥遥相对,便懒洋洋地举杯。
戚文澜脸的轮廓更加刚毅英挺,小麦色的侧脸有道蜿蜒刀疤,颜色不深,更添威严。
至少我能瞧见,不少小姑娘在用余光瞧瞧打量他,并窃窃私语。
戚文澜一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我,闷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也不恼,继续品着我的果酿。
宴席散去,戚文澜径直向我走来,我直白了当地道:「别傻了戚兄,不想和你一块被射成筛子。
」他双手在席案上一撑,呼吸急促地怒视着我,然后才嗓音沙哑地道:「那你想干什么?
」「报仇啊。
」我笑笑。
这个词他想必也听宣珏提过。
我能看到戚文澜眼中有刺痛一闪而过,也不知他是在绝望些什么,半晌才后退半步,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死局。
」等戚文澜走了,宣珏才缓缓过来,问:「不走么?
」我笑出声,摇了摇头,起身。
他牵住我的手,眼底有压抑的疯狂,凑到我耳边道:「真乖。
」我望着他的眼,很想问「我们真的要不死不休」么?
或许他也想问这句话。
但沉默的年夜里,四周鞭炮声里,一岁又除的时坎上,我们只是并肩而立,暂停兵戈。
同看升起的千盏孔明灯。
宫里什么利器都没有,被宫人收拾得干净。
哪怕是我俩最亲密的缠绵时刻,我也杀不了宣珏。
他不再会像那晚一样,刻意求死,任由我掐着脖颈也毫不反抗,甚至温柔安慰。
其实他说的没错……那时我该杀了他的。
春日里万物缱绻,我终是有些倦怠,不再在朝堂给宣珏制造小麻烦,而是窝在御书房,翻看闲书解闷。
突然,我翻找到一个匣子,被妥帖珍惜地放在书柜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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