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云姝牵着阮展下车后,那几名壮汉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将马车开到司查院的后院候着。”
许云姝看了眼那几人,侧身对云锦吩咐道。
“是。”
云锦目送着两人安全进了院门,这才放心上了马车。
……
“你怎么…”
这次推门而入,许云姝甚至都还没出声,邵一尘似乎就认出了她的脚步声,开口说道。
他抬起头,在看到阮展后,话语立马顿住,皱起了眉,“他是谁?”
闲杂人等不能进出司查院,这个规矩许云姝不可能不知道,许云姝能带他来,定然是有原因。
许云姝没回答,而是蹲下身对阮展道:“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邵大人,是咱们北朝司查院的头头,最大的官,一人之下。”
邵一尘:?
“咳,二人之下二人之下,叶流云官位比我高点。”虽然不知道许云姝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可没人不喜欢夸奖,邵一尘摆摆手,示意许云姝低调点。
阮展狐疑地看了眼邵一尘,似乎觉得这个最大的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威严,但他知道,王妃姐姐定不会欺骗自己。
他扑通一声跪下,“草民参见大人,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邵一尘看向许云姝,一副‘你是不是嫌我还不够忙’的无奈神情。
“你有何冤屈?”
但毕竟是许云姝带过来的人,邵一尘还是要给她这个面子。
“草民的妹妹被兴义赌坊的贼人绑走,至今下落不明,还请大人做主,帮我找到妹妹。”
“人口失踪啊。”
邵一尘摸了摸下巴,“这事应该归顺天府管,你为何不去顺天府击鼓鸣冤?”
“草民已经去过了,可是兴义赌坊的那些贼人似乎并不把顺天府的捕快放在眼里。”
阮展逻辑清晰,语言干净凝练,一五一十地将前日顺天府门口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兴义赌坊…”邵一尘眯了眯眸子,又问,“你是如何知道,你妹妹是被兴义赌坊的人带走的?”
阮展直起身,与邵一尘对视,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因为草民认识的许多女孩,都是被他们抓走的,草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不惜逃出慈幼堂,与妹妹乞讨为生。”
此言一出,邵一尘眸子顿时一凝。
慈幼堂,乃是先帝下令,命吏部建立的一个专门收养无父无母的孤儿的学堂。当然,也并不是完全无条件地供他们吃喝,那些孤儿们在长大到十岁左右时,已经能干些精细的活后,就会被安排做一些像是刺绣之类的轻活。
吏部也会为其设下多门课业,供他们挑选,挑选出好的苗子,择优录用,为宫里的贵人们服务。
总之,不会叫他们出了慈幼堂后,没有生存的本事。
慈幼堂一直运转的极好,甚至还出了一名探花郎,现任荆州知府。因此就被保留了下来。
可现在,阮展却说,慈幼堂内藏污纳垢?
“小子,你可知,污蔑朝廷机构的罪名可不小。”邵一尘冷声道。
许云姝在旁看着,并没有掺和,甚至还悠闲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地看邵一尘表演。
邵一尘越表演,就说明越上心,更何况,这的确也牵扯到了朝廷机构,问仔细些对双方都好。
“草民对天发誓,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若有谎言,必定天打雷劈!草民与妹妹再也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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