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嬷嬷一进来,皇后便把其他伺候的人屏退了。
“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娘娘,当年淑妃刚入芜林殿的时候,确实多次遭受刺杀,很多细节都对得上,只可惜时间太久,潜入暗杀的刺客已经毫无踪迹。”
“那就是说,线索还是断了,这枚子一点用处都没有了!”皇后闻言,愈发烦躁。
“不过,除了暗杀之外,当时淑妃还被人下过毒。奴婢查了当年芜林殿的人手安排,找到了那个时候负责淑妃吃喝的宫女。
最蹊跷的事情来了,卷宗上会写下来每一个出宫的宫女,之后安顿的去处,无论是嫁人还是做买卖,都会记录的一清二楚。可我们追查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地方根本没有这个宫女,据周围的人说,那宫女从始至终,就没有来到这里。”
“说下去。”
“娘娘,我们的人到底不是专司查案的,人手也有限,不知……”段嬷嬷顿了一下,“不如将这件事情,交给大理寺或者刑部?”
宣理司听上去厉害,是专门解决宫中悬案的,可说到底大家平日里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根据主子们的一句话,去处置犯错的宫人,像这样的案子,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和职责范畴。
“不行!”皇后断然否决,“这件事情在没有拿到铁证之前,绝对不能交到外人的手里!谁知道大理寺和刑部里,有哪些人暗地里是魏王和周氏的走狗?”
落到他们那里,难道还能指望着对方尽职尽责?只怕会把难得到手的线索给毁了。
“这——”
“你回去之后再多问问淑妃,让她把所有细节都想清楚!又或者,就没有其他下手的方向了吗?”
皇后交代了段嬷嬷好些话,又简单询问了如今芜林殿其他人的情况,便有些倦怠地让她退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传令太监在殿外道:“皇后娘娘,东宫崔良媛特来拜访!”
崔醒月来了?
她来做什么?
皇后皱了皱眉头,上一次自己是见她确实诚心,才饶了她一遭,难道她还真以为自己对她刮目相待了吗?
正想借口不见,把人赶走,却听段嬷嬷道:“娘娘,淑妃这件事情,是崔良媛最先从她那里撬出来的。淑妃疯疯癫癫的,说话也颠三倒四,抓不住重点,不如再问问崔良媛,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
这倒也是。
皇后沉吟。
周氏上一次差点让崔醒月在芜林殿丢了小命,这个局也是她破的,她一定不是周氏的人,这件事情上可以信任。
“那就宣她进来吧。”
崔醒月跟着宫女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给皇后娘娘行了礼。
“你来做什么?”
“启禀皇后娘娘,妾身此次前来,是有两件事情想向娘娘禀告。”她从衣襟里掏出来一个小荷包,“第一件事情,是和淑妃娘娘有关的。”
“嗯?你说。”
“回娘娘,妾身在芜林殿的那段时间里,见其余受罚的宫妃,都不曾涂抹脂粉,唯有淑妃娘娘例外,脸上依旧有脂膏香气。原本妾身以为,是因为淑妃娘娘位份不同,所有待遇比其他人好一些,所以才不同。”
“岂料,妾身问了在芜林殿伺候的太监小林子,才得知并不是这样,芜林殿从来不曾给身处其中的任何妃子提供脂粉。”
“而这个脂粉里,混入了会影响人神志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听她说完,几乎糊涂了。
“不是你告诉本宫,淑妃这么多年是装疯卖傻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她真得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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