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回家和不回家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当初的那几天他喝空了几箱啤酒最后酒精中毒被人送去了医院。
「我终于知道那时候她多疼了。
」朋友晃晃他,给他送化验单的时候不忘吐槽几句。
「你是不是有病?
」「……」顾安躺着,看着医院天花板吊着的明晃晃的灯,想着自己真的彻底结束了。
后来,他慢慢起来了。
他终于走过了很多路,明白了自己那点脸皮还不算厚;他也在某一天终于跪了下去,抛弃了某些曾经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他开始沾染上越来越多的阴暗面,被涌上来的黑暗缚住身子。
他逐渐明白某些下流的手段比那些明面上的手段好使一万倍,开始利用身边的一切,突然发现自己骨子里是阴暗的,所以他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才这么得心应手,终于有一天当初他跪下的那个人匍匐在了他的脚下。
他现在一个人也可以住得起别墅,可他总是会在某一天突然想起他曾经在市三环有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有一个人会为他烧饭等他回家,他可以清晨穿着裤衩和宽松的短袖揉着头发对那个人说早上好啊,老婆。
……他总会有意无意给她买东西,明明知道他们早就离婚了,早就。
他给她留了间房间,里面全是他给她买的东西,小到拖鞋和熊娃娃,大到拍卖会买回来的项链,他有的时候倚在门框上看,又低着头苦笑着离开了。
从他跌进黑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不配拥有她了。
后来他去她们学校做演讲。
他承认,他就是想看她,控制不住地想看她过得好不好,到底怎么样了,然后她就看到有个人拦住她,给她递礼物。
那是个看起来挺老实的人,憨憨的,应该不会欺负她,而她收下礼物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他含着的烟差点没叼住。
我太想你了。
他呼出烟,静静地看她,一点点的,想要把她的样子刻进脑海里。
他承认,他身子里的另一个人好像叫嚣着要他冲过去,把她拽过来,不论用什么方法把她留在身边,他的脑子曾闪过无数个疯狂的念头。
后来,他还是撇撇嘴转身就走了。
他怕他再慢一步,就会转身冲过去抱住她。
可是他怕她哭,怕她不愿意,怕她恨他,怕她再眼里含着泪骂他是个混蛋。
演讲结束的时候,他转头,看到了她。
她一直在下面看他演讲吗?
那一瞬间,他什么也不想做。
只想认真地看她的眼睛,那里有漾着的湖水,永远宁静,他垂着头,慢慢地和她对视。
他突然看到她头顶的探照灯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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