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
小时候斯文白净,是全小区受家长欢迎的男孩子。我放学扒沙子刨坑玩,他就背着小书包等我,还给我备好擦手的纸巾。
大点的中学时期,他又瘦又高,学习成绩极好,每天能收一吨情书,却除了被我调侃嬉笑,总独身来去。
后来快高考,他放弃保送C9的资格,跟着我报表演专业,从零开始艺考,被爸妈骂得狗血淋头,还义无反顾说自己天生吃这碗饭。
再后来大学,我好像总能在途经的路上看他的身影,我上前怼他几句,他也怼我,我们整个学期脸红脖子粗,放假却总坐上同一趟回家的列车,吃上他买的小零食。
再后来毕业了,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他凭借精湛的演技和出挑的外形,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甚至从业两年就凭借一部文艺片斩获影帝。
当时的颁奖地是北京,我人在海南拍戏,那夜,隔着将近三千公里的路程,我俩久违地打了通电话。
我嘴上不饶人,说他也就是狗屎运,登高易跌重,别太嚣张。
他怼我狗屎运也没有,长这么大只会过过嘴瘾。
我们不愉快地结束了对话。
也没人知道那夜,我对着海滩最亮的那颗星星,舒了一口气,许愿他永远站在高位,光芒加身,星途坦荡。
……
可如今,漫天神佛好像只听见了我的玩笑话。
一直宛如天之骄子的林贺,被无情泼一身脏水,被摁头攻击辱骂,被恶毒折断双翼,不见了……
联系不上,不见了……
我闭目深呼吸了一口,眼角干涸,心跳很快很快。
我睁开眼睛,在团队群发了一条消息——
「如果明天我没找着林贺,就当我死了好了。」
32
凌晨一点。
我没拿行李,戴着墨镜,坐上了红眼航班。
又转高铁乘黑车,到了目的地,河缘市南厘县。
我和林贺的家乡。
到小区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出门买菜和晨练的大爷大妈络绎不绝。
我没和我妈说今天回家,也没去拍自家门,直愣愣对着对面的铁门大声嘶力竭喊:「林贺,你在家就给我出来!」
「哎哟喂——」
几乎是话音落,林贺和我家的门同时,都开了。
林贺妈:「小梨??」
我妈:「小梨???」
俩妈异口同声:「你回来怎么不知道说一声?吃早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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