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世界上最辛苦的病。
这天我坐在医院楼下,攥着手机哭了一个下午。
最后还是林贺找到的我。
他穿了件白色卫衣,套着米黄针织外套,夕阳下,温暖、干净、明朗。
我一把抱住他,哭得更凶了。
「林、林贺,你干吗不跟我说啊,你生病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啊,你为什么……」
我哽咽,林贺一点点拍我的背给我顺气。
「没关系的小梨儿,我就是不想小题大做,你看我不是健康得很吗?」
「你又骗我,你一天到晚骗我,非要死到临头,要我把你爸妈薅过来签病危通知书才算严重吗,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有没有为我们家想过……」
我不知道林贺是天生没心没肺,对「生理性抑郁」几个字不屑一顾,还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我真想骂他一顿,往他背上轻轻捶了一下。
「没事的,在努力治病了,很快就好了。」他和我分开,抹了抹我的眼泪,对我笑了一下。
我知道他这个笑,花了很大力气。
他说:「不哭了,小梨儿。」
可我的眼泪不听话,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我咬了咬嘴唇,不想让他为我担心难过,拼命忍住眼泪:「我不哭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有事不能瞒我,有事一起面对!」
林贺一点头:「嗯,下不为例。」
「你发誓!」
「我发誓。」
我吸了吸鼻子:「那我赶紧把丁柯晨叫回来,你的药还在他包里,他不能就这么带走了。」
59
药其实可以买到,我叫丁柯晨回来主要是为了进一步了解病情。
县中心医院的人说,那天陪患者来拿药的男人,是个很棒的精神科医生。
那天丁柯晨手里拿的不是县医院的诊断书,而是林贺之前的病历。
丁柯晨还在县城,我们三个一起回到知南,坐在民宿院子里。
林贺低着头不讲话。
我眼睛还是通红。
丁柯晨左瞅瞅右瞅瞅,心里也是明镜了,带点抱怨,开始实话实说。
「林贺七年前就是我的病人,我硕士毕业在医院实习,遇见他一个人来找心理医生,那时候他还是个高中生。」
七年……我心里一抽,七年前,这么会这么久……
「当时我以为他是学习压力大,后来才发现他压力确实大,高三转学表演,家里没少阻止,一边是繁重的专业课程,一边是家里的压力,还命令自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完了自己身体还不好,是个人都得崩了。
「他怕自己出问题,我当时没给他上药,教了他一些舒缓压力的方法,也确实,高考完了,考到了理想的学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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