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萝卜啊,三天啊,吃了三天的水煮白萝卜了,我记得三天以前吃的什么?白菜对不对?我数过了,白菜一共吃了十顿,再往前是白豆腐,也吃了有两天。”看着端上来的以大碗白萝卜,冯子骥苦着一张脸掰着手指头数着。
“说好半个月一只鸡的呢,说好一条鱼的呢,连鸡毛都没看到。”冯子骥手上的筷子在萝卜汤里挑挑拣拣,一副嫌弃的表情。他抬眼看了清河先生一眼,唤了一声:“先生?”
“食不言寝不语。”清河先生淡淡地说了一句。
“噢。”冯子骥泄了气,无比嫌恶地夹起一块萝卜放到嘴里,那极不情愿的表情似乎是在吃毒药一样。
宋蘅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别怪我啊,都是那只小狐狸干的,也别怪我不带上你,这都是命。”
冯子骥那张管不住的嘴她是清楚的,什么东西到了他耳里没两天都会弄得人尽皆知,也不是说他有多么地喜欢到处宣扬,用他的话来说,有的事情不说出去就觉得心里有猫抓似的,半点不痛快,尤其是好事,不让人知道就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用过午饭,众人散去,再有两日,书院里的人就得走个七七八八,或是通过考核,或是被遣往他处做工。
用沈嘉薇的话来说就是书院里那个老厨子不死,就不会有新人来,这话说的宋蘅遍生寒意,因此平日里也不贪玩,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七个时辰都在刻苦读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已然成为她人生的座右铭。
考核的前一天,众人只是相互道别,平日里素无交集此刻也多了一丝缓和之气,只是相互之间仍没有什么话可说,吃晚饭的时候气氛显得极其压抑,就连吃了两个月素之后得偿所愿吃到一顿鸡肉的冯子骥也没了笑颜。
饭后散去,众人去收拾行李。
宋蘅、沈嘉薇和冯子骥三人站在庭院的梅树下,吹着晚风,相对都显得有些沉默。
“嘉薇师姐,你说王东他们有多少人会通过考核?”宋蘅说。
沈嘉薇沉默了好一会儿,抿了抿嘴唇,语气中带着一丝凉意,犹如秋日飘零的叶子,萧索又冷寂。
“不知道。”
宋蘅分明看到她眼角泛起的晶莹,随着微微颤动的睫毛倏然而下。
“嘉薇师姐,你怎么了?”宋蘅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慨世事无常。”沈嘉薇吸了一口气,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是我有些伤春悲秋了。”
说完,她折身回了房间。
“她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冯子骥不解地说道。
“可能是担心他们吧。”宋蘅不确定地说道。
“阿蘅,我们来了有半年了吧?”冯子骥一屁股坐在石桌上,“我想爹和娘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你当初不是说不学好本事不回去吗?”
“我只是说说而已。”冯子骥道:“算了,不想这些了,以后等我学会了本事再回去好了。现在回去估计会被我爹给打死。”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宋蘅不相信。
“我就是这么想的!”冯子骥掩着口,打了个哈欠从石桌上跳下来,“我困了,我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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