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南对我说:“我们必须先找到人,才能够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情况,法院是判决的地方,最多知晓情况后,找警察协助找人,然后我们这方还要请律师上诉,强制性要求他们缴纳款,可这样的周期太漫长,我们并没有时间等。”
我说:“那该怎么办?”
林谨南看向我说:“我们第一步就是找这镇上的警察局,将情况和警察那方讲明白,要求他们调查出肇事者家属的去处,之后我们主动去找对方私聊这个问题,私了这个问题,这样周期就短一点,如果这条行不通,再找法院强制性执行也是一样的。”
我听林谨南这样说似乎有点道理,我们两人下一站便去了这边警察局,告诉了他们这件事情,警察局在听到两个孩子后,非常重视这件事情,便通知别的分局合力找人,四天后,便有了结果。
肇事者薛鲑的家人并没有搬离多么远,而是你搬去了另一个不远的小镇,得到消息后,警察便和我们去了薛鲑的家,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到达后,薛鲑的一家老小全部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情况看上去非常贫困,在看到警方来了后,薛鲑的妻子显得尤为惊慌,带着三个小孩子进屋后,便想将门给关上,正好有一名警察一把按照门,对着门内薛鲑的妻子说:“关什么门,有事情找你们。”
薛鲑的妻子说:“我们没犯什么法,你们来干嘛。”
警察说:“你们确实没犯法,可没执法就算犯法。”
警察几下就将门给推开了,薛鲑的老母亲抱着三个孩子坐在椅子上,看到警察后,便坐在了地上开腔大哭了出来,说:“警察啊,我们是真的钱去负担那两个孩子的生活费了,我们家还有三个孩子呢,我这老不死的每个月要钱治病,哪里有钱给别人啊,一家老小的生活费全部都是我媳妇在承担,你们就放过我们吧。”
警察说:“既然当初没有钱承担,干嘛还承诺给生活费这些?既然承诺了就要做到,你们贫困可怜,那两个孩子就不可怜就不贫困了吗?”
那老妇人哭着说:“那是我儿子啊,我们怎么可能看着他去死啊,可我们实在没钱给啊,警察同志,你们就放过我们吧。”
老妇人一顿哭诉,薛鲑的妻子也在一旁摸眼泪,三个孩子见奶奶妈妈都哭了,还见着家里来了这么多陌生人,张开嘴全都嚎啕大哭,一家人哭成一团。
警察看到这样情况,反倒是搞懵了,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我和林谨南在一旁看着,等他们不哭后,警察便和他们说,如果不交付孩子们的生活费,法院就会强制性执法,到时候打官司花的钱反而更多,让她们自己考虑清楚。
薛鲑的老母亲坐在一旁反复说没钱,而薛鲑的妻子也是种不表态的状态,只是沉默不语的站在一旁。
交涉到晚上时,警察再一次问他们交不交款,薛鲑的母亲被逼急忽然从椅子上上起身,朝着石柱上便想撞上去寻死,还好被警察们及时拦住了。
薛鲑母亲被拦住后,便再次大哭着说:“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们没钱,让我们去哪里找钱给你们呀。”
警察见交涉不通,再逗留下去,薛鲑母亲大约真会一个想不通寻死了,便暂时性从薛鲑家离开。
想等他们情绪稳定后再谈这件事情,我和林谨南也随着警察离开了这镇子,回到旅馆后,第二天,我和林谨南决定亲自去找薛鲑的家人谈谈这件事情,没有找警察。
我们再次到达那里时,薛鲑的妻子知道了我们是刘骜这边的人,还是和第一天一样,看见我们便关门,我和林谨南在外面等了一天,到达晚上时,薛鲑的妻子以为我们离开了,出来打水时,我们从树下快速走了出来,快速围住了她,我开口对她说:“薛夫人,我们聊聊,如果你有困难我们也不勉强你,但事情总需要有个结果。”
薛鲑的妻子眼神无光的看向我们,她满脸的沧桑,终于对我们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还有什么好聊,聊再多我也拿不出钱,如果不是因为三个孩子,我早就上吊自杀了。”
她说完这句话,脸上一片绝望,这绝望像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一般。
我继续柔和着嗓音说:“我也明白你的难处,我不是来催你要钱,而是想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好吗?”
薛鲑的妻子见我表情柔和,终于才点点头。
我们进去后,里屋躺在床上的老奶奶正好下床来,看到我们后脸上满是惊慌,紧接着说:“你们在怎么又来了!我们说了没钱!”她说完这句话,又大喊着说:“我们也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们了,干脆枪毙了那死畜生算了。”
薛鲑母亲这句话一出,薛鲑妻子忽然提高音量说了一句:“妈妈!您别说话!”紧接着用家乡话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懂。
不过薛鲑母亲被媳妇这大声一喝,立马闭嘴回了床上。
薛鲑妻子脸色异样对我们勉强笑着说:“你们坐吧,我去倒茶。”
她朝里屋进去后,林谨南在房间内四处看了一眼,直到薛鲑妻子倒茶出来,我接过茶杯后,林谨南对薛鲑妻子问:“我们也知道你们家里的情况,也非常理解你们的困难,毕竟这是您先生犯下的错,后果却是你们家人承担确实很不公平,今天来我想问您几个问题。”
薛鲑的妻子看向林谨南,林谨南笑容可亲问:“记得当初法院判决你们赔偿两百万给死者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我想问一下,你们两百万是从哪里来的。”
薛鲑的妻子端茶杯的手忽然往一抖,那杯茶便摔落在地,林谨南并没有动,依旧笑着说:“你们家里的情况我也有点了解,一直以来都住在这个镇子上,生活并不宽裕,虽然你丈夫下海经商,可经常是亏损状况,家里也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或者朋友,要想一次性缴纳两百万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薛鲑的妻子被林谨南问得面色煞白,弯下腰便慌张的去捡地下的碎片,她说:“是同我先生生意上的一些朋友借的。”
林谨南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笑着说:“在这个时候了,连亲戚朋友都没钱借给你们,他生意上的朋友谁这么有钱会愿意借给你们?这不是很值得让人疑惑吗?”
薛鲑的妻子忽然站起来,唇毫无血色看向林谨南说:“只要我们赔了,钱是怎样来的,你们无权利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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