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在心里过了一遍江容的资料,楠不知道,虽然我不认识江容,但是她的资料,当时可是我亲
自去收集的。
只是想不到江容气质如此柔弱,姿态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言笑之间如春风抚面,说不出的温柔可
亲。
她转过身来,花园没有看什么灯,只有如水一样的月光洒下来,而从这个角度看进宴会厅,那里仿佛
是另一个世界,有着灿烂的光芒,繁华似锦,那里的人声远远的传过来,却听得不太真切。
“像一出皮影戏吧。”江容突然说道“在里边的时候不知道,直到出来了,再外边一看,不是不像一
出戏的。”
“有多少人想在里面跑个龙套都不得其门而入呢。”
“里面有什么好,就那些事情,人看着光鲜亮丽,却不知道那层繁华下是怎样的脏。”
我叹一口气,再怎么脏总比我们这些人来得好,无论是什么阶层的,都有那阶层的黑暗面,端的是看
人怎么活,你现在锦衣玉食的还在叹生无可恋,那也太不知足了,去趟埃塞俄比亚吧,那里会让你饿
得思考不了什么是黑暗。
我腹悱。
“当局者迷。”我听江容幽幽叹气,她似乎特别爱叹气,那叹息的声音低低的,柔得要滴出水来,软
绵绵的,轻不可闻。
她问我:“你痛苦吗?”
眉眼间她薄有轻愁,分外惹人怜爱。
虽然她不年轻了,可是那样的气质,如一块上好的玉般,有着温润,淡雅的独特味道。
一瞬间我有点迷惑,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睛。
为什么最近碰到的女人,总是这样的不同呢?我想。
“什么是痛苦?我有饭吃有工作做,想想那些下岗的人我痛苦什么?”
前几天看报纸,有人下矿,发生爆炸,死伤惨重,活下来的人用着惊惶但是麻木的眼神看着镜头,记
者问他你知道有危险吗?他说知道,他伸出手来,白色的绷带上是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然后那个记者问,那你为什么还要下去呢?
他反问道,不下去我们一家吃什么?他身边还有个小女孩,年纪很小,瘦,脸上很脏,面对镜头的时
候她突然一笑,眼睛黑而大,那笑容干净无比。
冒着生命危险做什么?只是为了吃饱而已,突然间我对江容产生厌恶的感觉,江远如此,江容也是这
样,他们姐弟在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因为有钱因为有头脑,所以他们在骨子里高高在上。
我们不是同一路的人。
“我们之间的痛苦是不在一个层次上的,江小姐,恕我直言,你所说的痛苦必须建立在很多钱的基础
上。”
你只是无聊而已,我心里暗想。真是耳闻不如目见,江容鼎鼎大名也不过如此,失望,失望。
突然间江容娇笑起来,那笑声清脆,不似刚才缠绵暧昧。
她说:“海潮,我知道你很久了。”她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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