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燕气呼呼的,道:“妈,他们明明就是吃霸王餐的,还勒索敲诈,这不欺人太甚吗?我们报警吧!”
“都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多嘴,他们才要求赔尝的。”
“妈,你还怪我了?”郭燕一把拉过任笔友,道,“燕哥,你来评评理。”
林燕才发现任笔友跟了过来,便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嘴角却不经意地露出了笑意。任笔友浅淡微微一笑,道:“伯母,郭燕没错,你就别责怪她了。”
看着任笔友,梁英想起了之前被他摆平了的吃霸王餐事件,心中突然多了一种企盼,道:“笔友,我们该怎么办?”
任笔友若无其事的笑笑,步履稳建地来到郭建国身边,默默地看着他们谈生意般讨价还价好一阵子,却仍没有结果。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各位大哥,干嘛为了粒耗子屎而争得面红耳赤呢?”
见到任笔友帮腔了,郭建国突然冷静了下来,感觉自己瞬间脱胎换骨,少有的自信爆棚了。他站直了腰杆,不卑不亢的说道:“各位大哥,我们先别争吵,都听听笔友怎么说吧。”
众男子感觉到郭建国神态的变化之巨,不由得都聚目打量着任笔友起来。原来却是个两尺宽四尺高八方皆腐的朽木雕像般的人儿,正吟吟微笑着看着众人。梁林一声冷笑,道:“朋友,你想说什么?”
任笔友依然笑吟吟,道:“换作是我,在菜里吃出耗子屎来,那是决计不能善罢甘休的。”
郭建国道:“笔友,耗子屎不是我们店里的。”
黑丅恤衫双眼一瞪,道:“难道是我们带来的?”
任笔友冲众人摆摆手,道:“诸位大哥别吵,要想知道这粒耗子屎是哪来的,其实很简单。”
郭建国道:“笔友,那你快说说。”
黑丅恤衫不屑的看看任笔友,坐了下去,道:“那你就说说吧。”
任笔友取张纸巾将那粒耗子屎包了起来,暗暗使劲捏捏,说道:“这粒耗子屎有两种来源,一种便是郭老板做菜用的豆鼓里的,属于郭老板的责任,应该给客人们赔尝。”
黑t恤衫笑了,道:“郭老板,听听,这耗子屎是你家豆豉里面的。”
郭燕忙道:“燕哥……”
任笔友接着说道:“还有种情况,这耗子屎是在坐的某位大哥不小心放进去的。”
梁林闻言变色,怒道:“你说什么?”
穿黑色丅恤衫的男子冲梁林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也坐下,道:“我肖庆飞就想看看你是怎么证明这粒耗子屎是我带来的,要是不能证明,啍……”他冷笑着,自顾取出烟火点燃,悠然自得的吸食着。
林燕碰了碰任笔友,郭燕也感觉气氛突然紧张多了,于是也轻声对任笔友说道:“燕哥,还是算了吧。”
肖庆飞冷哼一声,道:“晚啦!小子,今晚你要是不能说出这耗子屎的来历,你休想走路。”
任笔友笑眯眯地看看姑娘们,对肖庆飞说道:“肖大哥,这粒耗子屎如果是豆豉里的,那么它应该跟豆豉一样,通粒透心的湿润,对吧?”见众人点着头,他接着说道,“但是如果这粒耗子屎,肖大哥,假设是你才放进去的,那么它就是你提前准备好的,也就是说这粒耗子屎在你身上放了一段时间了,根据现在的天气,它一定是干的,透心的干那种。现在它虽被你放进残汤剩菜中,表面是湿了,但中心一定是干的。也就是说这粒耗子屎是你做的手脚的话,它现在应该是外湿内干的。诸位,是这样的吗?”
肖庆飞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他有点坐不住了,他想反驳,却见同桌的几位都在不停的点头,便自知败局已定,丢人丢脸是迟早的事。任笔友已经准确清楚的说明了这粒耗子屎的来历,这顿霸王餐是吃不了了。肖庆飞偷偷地瞟了一眼梁林,见他正双目含怒的瞪着自己,心中自生懊悔,只恨地面无逢可钻。
任笔友注视着众人的神情微变,心中更加有底,他举起包裹着耗子屎的纸巾,不动声色的说道:“诸位大哥,为了证明耗子屎是外湿内干的,我就把它掐开,让大家眼见为实哈。”
众人都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屏住气息的看着任笔友徐徐放平的手。各人心中都不平静,尤其是肖庆飞,他于昨天寻到了这粒耗子屎,就一直放在身上,刚才往菜里放时,他便发现耗子屎是干透了的。原本以为长干的这事儿这次也是十拿九稳定不会穿帮的,谁知竟被眼前这个长不象冬瓜短不象葫芦的家伙给识破了。肖庆飞对任笔友是既恨又惧还无奈,好不容易邀请到梁林等几个朋友吃顿饭,就想着在他们面前显摆一回自己的本事,却不想偷鸡不成还有可能蚀把米。他有心退缩,却见任笔友正准备掐断那粒耗子屎,他知道这回彻底的丢人了,自是失了生气,焉了。
任笔友看着手中的纸巾,道:“各位大哥,我最后建个议,愿意听我调和吗?”
肖庆飞面色略显舒畅,道:“怎,怎么调和?”
任笔友微笑道:“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与人之间是相互支持相互帮衬的,不是相互拆台的。虽然发生了这么个意外,但我想它不会影响到你们为人的初衷吧!这样子,郭老板重新为你们做一份豆豉鲫鱼,你们呢欢欢喜喜的吃,痛痛快快的喝,然后高高兴兴的买单,潇潇洒洒的回家,如何?”
肖庆飞看看同伴,见他们都不停的点头,于是便也爽快的答应了。显然,他也以为眼前这小伙子是有意帮助自己,避免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郭建国也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任笔友的调和之道能确保自己万无一失,道:“各位大哥小等片刻,我马上去另做一道豆豉鲫鱼。”他对着任笔友感激的点点头,就转身朝厨房走去。
“郭老板,不用再下厨房了。”肖庆飞忙对他摆摆手,道,“我们已经吃好了,买单吧。”
郭建国愣了一下,任笔友朝他点点头,他自是领会其意,于是便去吧台拿单算帐。
郭燕见事情如此轻易解决,自然高兴,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任笔友的手,情深深意蒙蒙的说道:“燕哥,你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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