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妇的神色有些游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眉头微微蹙起,从踏入屋内的刹那,她就敏锐地感觉不对劲。
屋内,弥漫着一股陈腐的霉味。昏暗的光线下,墙壁斑驳,地面布满尘土,显示出这里的破败与萧条。几件残破的家具,潦草地散布在各处,透露出主人的穷困与落魄。
而厨房里竟然有与之格格不入的上等大米。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老妇,声音平静而坚定,“这饭分明不是你做的,而是你的儿子万全做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儿子是个好孩子,他怎么会害人呢??你不要胡说?”老妇顿时乱了心绪。
姜屿的眼神犹如锐利的箭矢,直刺对方的内心,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我方才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过万全害人,你为何突然要替他辩解害人之事?”
老妇顿时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两行浊泪从眼眶流出。
“你不必自责,即便你不说漏嘴,我也早就知道槐树下死去之人不是万全。”姜屿语气平静,“死者脚底平整,并无老茧。
大娘,即便我不说您也应该知道,万全是下地干粗活的佃农,双脚理应结满厚茧,但死者的脚分明是鲜有劳作之人的脚。”
老妇听后,长叹了口气。
姜屿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死者确实为李宏建。而凶手就锁定在出头闹事的万全身上!”
“大人,刚刚有人来报典当铺发现有人确实典当过一颗金牙。”崔捕头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
“全儿,出来吧,纸包不住火啊……”老妇人哀声喊道。
顺着老夫人面朝的方向,姜屿立即朝内室走去,家徒四壁,唯有那陈旧的木箱能容纳一人。
姜屿冷静地走上前,身后的捕头随即捂住长刀,以备不备之需,用手掀开那木箱盖,只见一男子正坐在箱中。
他的眼神冷漠而充满挑衅,如毒蛇般死死地盯着他们。
姜屿声音平淡的问道:“你就是万全?”
他点头应下,“我是万全!”
知县大人接着说道:“我们已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还不束手就擒。”
万全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嘲讽道:“证据?你们有何证据?莫要将罪名胡乱加诸于我!”
知县大人怒声斥责:“休要妄图狡辩!速速交代你的罪行!”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红,眼中好似有火在熊熊燃烧。
知县大人继续说道:“你的罪恶行径已无法掩盖,唯有坦白从宽才是你的唯一出路。”他企图用声音散发的威严压制他,“你的罪行昭然若揭,抵赖只是徒劳。”
“既然你无罪,何需躲在这箱柜之中,你可以说杀死李红建的不是你,这事也跟你脱离不了关系,还你你该怎么解释那袋米?”姜屿眼神犀利地盯着他,说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烧毁李红建的脸,却不拿走他的鞋子?”
此刻,万全的心理防线渐渐松动。
“其实,你并未打算杀死他,只是碰巧遇到了那场电闪雷鸣的大雨!”
万全的内心开始挣扎,他试图保持镇定,然而额头上的汗珠却不听使唤地滚落。
“我的儿呀,招了吧……这一步,是咱们走错了……”老妇人苦口婆心道。
话音未落,他无奈地低下头,大声痛苦道:“我并未打算焚烧李员外,那日我替佃农们约他出来,本来是想与他商量租金之事,可他却蛮不讲理,说不了几句便嚷嚷了起来,我这才失手将他打死了,我见他死了,就将他身上值钱的金饰脱下,包括他嘴中的金牙。
本来想掩埋了他,可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心想这样作案痕迹就消失了,便逃离了现场。”
姜屿瞬间回忆起那日现场的场景,想起了那棵枯焦的槐树,高高的槐树确实在雷雨天容易被雷劈中燃烧。
随后,她又想起那散落四处的衣服碎片,确实很像遭了雷击炸开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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