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刘紫薇办公室谈点事,小村过来:“局长,电话,公安局打来的。”
“公安局的电话,他们找我有什么事?”我疑惑地看着小村。
“我也不知道,我没问,他们也没说。”
我回到自己办公室,拿起大红色的话筒。
“喂,你好。”
“你是林谷吗?”
对方省略了起码的礼貌,直通通地问一句,而且是直呼其名,连职务也省了。常听有人反映少数公安干警执法粗暴,对待群众态度很不友好,确实是这样,这位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也换了一副口气,傲慢地打起官腔:“是啊,有什么事啊?”
“你认识的朋友当中,有没有一个叫大春的?”
“有啊,怎么了?”
“那你马上来公安局拘留室来一趟。还有,别忘了带点钱。”
公安局拘留室?难道是大春犯什么事了?我正想问他大春出了什么事,要带多少钱,对方就“扑”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我不敢怠慢,找到一部自行车推着就出了大门。局里正准备买一部小车,已向上打报告,等待批复,目前只能委屈一下。
我在公安局拘留室看到一身疲惫一脸沮丧的大春。此时大春正坐在一张没有上油漆的长排椅上,一只手被手铐铐在靠背压顶。
“大春,你怎么了?”
大春低下头,没说话。
“嫖娼了,昨晚查夜,被抓进来的。”
旁边一位负责看守的民警告诉我。
“那现在怎么处理?”
我盯着那位瘦瘦高高的民警,我不知道电话是不是他打过来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倒不会显得凶神恶煞的。
“罚款。”
那位民警简简单单地说。
“多少?”
“三千。”
“那么多?”
“不多。”
“能不能少些?”
我知道,进了这里,多少得表示表示,公安罚款也像工厂的工人生产零件一样,定了指标,听说还有分成。
“这要问我们领导。”
“你这里哪里有电话?”
这个民警看看我,大概觉得我谷子不像一个普通的老l,就把我带到一个有电话的办公室。
我给凌通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告诉他,问他跟公安局长熟不熟,能不能通融一下。
凌通就说,这样的事算什么事,一分钱不给,我马上就给他们局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放人。还说,他现在正跟范书记下乡,抽不开身,要不然,会马上赶过来。
我和那个瘦瘦高高的民警刚回到拘留室,一个胖胖的民警就赶了过来。
瘦瘦高高的民警就叫他一声“周科长”。
周科长看着我,问:“你是林谷林局长吗?”
我说“是”,周科长就向我伸出手来:“我是治安科小周。”
我握住他的手:“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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