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公公,你刚愿意帮我一把,便是知道内情的。皇后娘娘可稳妥?”
进忠默不作声收了银子:“音济图大人给了丢卒保车的暗示,皇上刚刚的意思,已是长春宫周旋的结果了,明日早些送富察老夫人来劝慰皇后娘娘吧。今晚她怕是不好过。”
音济图给了情面,总不能再叫傅恒和他起了龌龊。没有把朋友变敌人的道理。
“怎么会如此!素练不是这样的人啊!”傅恒百思不得其解,“我富察家待她不薄,何至于伸了手拿玉氏上不了台面的脏银子!”
“您回去,同老夫人好好商议一下吧。”进忠倒是怀疑他家老夫人是知道的,毕竟和许多在家也读过几年书,有些家蕴的宫女不同,素练是富察家侍女出身,更没什么自己的主意,富察老夫人能在夫君死后,仍旧借着大伯庇荫,维护她这一家的荣光,估计远胜富察皇后一筹。
晚上,果不其然如进忠所猜,富察皇后好过不了。因为皇上终于在心里有定论后,去长春宫找富察皇后“验证”。
富察皇后在流水的补药入口后,今日可算不再面色苍白。她一直想起身去找皇上,为素练和惢心求情,为自己的儿子寻一个公道。
而卫嬿婉则知道事情已有定论,怕她现在的身子承受不起这个打击,只能拖着她。幸好过午,三公主璟瑟便来了,也是地狱笑话,璟瑟对于如何安抚她病中的额娘很有一手,才又将人哄睡了。
才要将人唤起来,勉强进几口晚膳,皇上便来了。
“无妨,皇后病中,无需行礼。”皇上并未靠近,而是坐到了离床不远不近的凳子上。
卫嬿婉早已躲了出去,璟瑟亲自奉了茶,气鼓鼓质问:“皇阿玛!宫里都传愉娘娘害死了我哥哥!”
“你哥哥还活着呢!”
“我哥哥哪还——永璜才不配做我哥哥!我只有一个哥哥!”
“璟瑟!”皇上厉声,“你真当你去慎刑司胡闹,朕不知道?”
璟瑟终究忍不住想为自己的哥哥再抗争一次,“莲心说了!是愉娘娘交给了她一套和哥哥常用的被枕一模一样花色的杭绸料子被枕,里边塞满了芦花,她说愉娘娘告诉她杭绸间隙大,芦花会飘出来,当夜哥哥果然病发走了!她便偷偷毁了那套杭绸料子被枕!”
怎奈皇上啪一拍桌子,“是她说的,还是你屈打成招的结果!”
外头,卫嬿婉听着里头动静,也说不上心寒,毕竟早知道皇上是个只凭他自己意志决定事情真相的人,但还是心里堵得慌。
她扯了扯进忠,进忠乐得跟她去一边躲懒,给刘玉留了个好好站岗的眼神。那小子机灵得很,俩眼珠子在师父和卫姑姑之间转悠,还笑的贼嘻嘻的!
进忠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老实的混小子!
进忠也是心大的,在他看来,事情已经办妥当了,瞧着这熟悉的屋檐,还美滋滋以为卫师父是拽自己来“授课”的。
结果一低头见卫嬿婉脸色差极了,他心里一紧:“又出事了?”
卫嬿婉摇摇头,“二阿哥的死,皇上怎么打算的?”
进忠没懂卫嬿婉为何为一个早死的别人的孩子这般低落,“你刚也听见了,皇上说莲心的口供是三公主屈打成招。今日纯贵妃带着五阿哥去养心殿了。”
“一个活着的优秀的儿子,不能有个毒害正宫嫡子的额娘,是么?”所以那个本也真心疼爱了九年的孩子,就这样白白死去了。
“所以我就说嘛,这宫里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出挑,是得好好活着。”活到最后,就是赢家。
卫嬿婉却没听见他这句调侃,她双眼噙泪,“所以便是这个原因,我的永璐,我连名字都未取便没了的十六,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
进忠愣住了,怪不得卫嬿婉无论如何想要保住七阿哥,她看见的不只是皇后的嫡子,而是她自己失去的孩子。
卫嬿婉的手指抓皱进忠的衣襟,“偏偏就在凌云彻死的那日,我的孩子在昨里突患惊风,连太医都没来得及召,就一起薨逝了!这般巧合,若说不是如懿与海兰所为,我无论如何不能信!皇上却问也不曾问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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