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眼神茫然地回皇上话:“她没说什么,只说还要去问那侍卫,留了臣妾看顾卫嬿婉。”
这看顾,与看管,一字之差,听起来可差远了。
皇上见皇后不疑卫嬿婉,自己对她也有怜惜之情,再加上毓瑚未将人送了慎行司,而是留在了长春宫让皇后看顾,估计也是认为她的说辞可信。
哄好了七阿哥交给奶娘,和皇后一同到了正殿的皇上,瞧着如懿从毓瑚手底下截胡,走了慎行司半道的凌云彻就更不满了。
而也被叫来跪在地上的卫嬿婉,抬头凄苦一望,更是望得他心神一颤。
而事实上,卫嬿婉望的可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进忠。
叫进忠回了她个无事的眼色,她心下大安,老老实实低眉敛目,不动了。
而如懿也恶狠狠地疯了一眼这个当着她!当着旧情郎!还敢向皇上抛媚眼的卑劣之人!
“卫嬿婉,听说你要去御前做事,便是为了高升,抛下青梅竹马的情谊,真是狠心啊!”
卫嬿婉登时落泪:“奴婢已同毓瑚姑姑解释过了,是奴婢少不更事,向凌侍卫借钱惹出了流言,奴婢这些年,因着流言吃尽苦头,还要为此再丧一次清誉么?”她跪着爬到毓瑚脚边,“姑姑可是不信我?奴婢绝无半句虚言啊!”
“什么流言?”皇上看向毓瑚。
纯贵妃、嘉贵妃等高位嫔妃善妒,磋磨貌美的小宫女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毓瑚俯身到皇上耳边,耳语解释。如懿坐得远些,费力抻长了她那小短脖子,也没听清。
“她们便因朕拦下她问了几句永璜课业,便如此苛责?”皇室瞪圆了眼睛,低声回毓瑚。虽说《妇德》教导女子不嫉不妒,但妃子们为了他争风吃醋,他也是个男人,心底自然是得意的!可这争风吃醋若闹出了官司,便又全是妃嫔们的错处了!
“奴婢路遇大阿哥从上书房下学,”其实就是专门等着去问的,但哪能叫堂堂阿哥缠进这乌乱事情,才假装偶遇,“卫嬿婉伺候大阿哥时日虽短,大阿哥倒也还有几分印象,说她很为妥帖,并不擅自离岗,找不见人的时候。还说了她好学上进,总是同他一起念书。”
其实永璜对卫嬿婉确实也就这点微末的印象了,但他为人还算忠厚,自己又无亲母,养母都换了两茬儿,深知在宫里最要紧的不是结缘,而是不要结仇。无冤无仇,旁人都有可能害你,真结了仇,还了得了!
所以见毓瑚态度平和,他也就捡了些好听的片儿汤话,随便说了说。
卫嬿婉也是机灵,朝着撷芳殿的方向深深一拜,全然一副忠仆模样,“大阿哥还记得奴婢,念奴婢两句好,奴婢死而无憾了。”
“年纪轻轻,说什么死呀活的!”富察皇后使了个眼色。
素练赶紧上前扶起卫嬿婉,“是啊,娘娘说得对,你还这么年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在长春宫当差,娘娘也会瞧见你的好。”
长春宫的人越是做出其乐融融的样子,如懿就越恨,“大阿哥七年前才多大岁数,记忆哪里牢靠,她在钟粹宫当差,不该请纯贵妃说说她是何等狐媚么!”
她还不如不提!皇上心里本就气着纯贵妃善妒呢!一拍桌子,“便如娴贵妃所说,去钟粹宫将纯贵妃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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