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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手机视频通话的铃声响起,我看了眼来人,迟疑地按下了接通按钮。
「喂,有事?
」旁边正在磨咖啡豆的店员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没见过我语气这般差劲的时候。
我又对着手机「嗯」了几声,最后一句是「明天我在家,到时候过来吧」。
挂掉电话,店员小心翼翼地问着是谁,我顿了顿,说:「我妈。
」我妈。
多少年了,我都没提起过的称呼。
我的童年过得并不幸福,归根结底是父母的婚姻并不幸福。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还记得那一天,我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哇哇大哭。
父亲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他说:「你不就嫌我没用吗。
」很奇怪的,有些父亲,他们知道自己没用,却从不曾说自己没用,只说是妻子嫌弃自己没用。
可怨天,可怨地,反正从不怨自己。
我妈的情绪也许也是因为这句话彻底爆发,她声泪俱下,「我要是嫌弃你,当初会嫁给你?
」这样的争吵在我记忆里爆发了无数次,可是那一次似乎不同。
想象中母亲接下来的指责并没有到来,她反而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她说:「签了吧。
」于是从那以后,我的生命里就彻底失去了父亲这个角色。
但是离婚后的妈妈显然比过去快乐了很多,或许说,她在没结婚之前,本就是个喜欢玩闹的小女孩。
在我上了初中那年,她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然后闪婚。
她的新婚姻是幸福的,幸福到让我觉得,我的存在似乎成了没有必要。
也许是青春期的叛逆到来,又也许是想要吸引这个唯一的亲人的注意,我成了一些家长跟老师眼里的不良。
这种崎岖而又矛盾的表达,在她的现任丈夫把我送进A高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从那以后,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差,或许只是我单方面的冷战导致这段关系越来越差。
直到我毕业,考上了A大,自己兼职打工,她每个月往我卡里打得钱一分未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我仅剩不多的自尊。
而每一年春节,她都会发来信息问我愿不愿意回家过年,却都被我无视了。
那是她的家,那不是我的家。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这是她第一次态度强硬的提出要见我一面。
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是心底,却有不好的预感在发生。
(40)「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妈妈第一次见到你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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