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见识到了护身符的神奇,我和杨黎明虽然还有些害怕,却不会像之前那么惊慌了。
我发动车子,一路上开的小心翼翼,终于来到了前方的一个小镇,随便在路边找了个食宿一体的小宾馆,住了进去。
热腾腾的一碗面条下肚,又在房间里好好冲了个热水澡,我感觉自己的魂终于回来了。
躺在床上,我开始思索刚才山路上所发生的事情。
之前在山路上被吓得不轻,我一直没时间静心思考,此刻一琢磨,我立刻发现似乎有些不对。
外公跟我讲过替死鬼的事情。这些会抓人当替死鬼的,是被自身临死前的执念所困,困在死亡地点的周围不得脱身。
可昨天夜里,小宇明明跑去找我算命合婚,这个距离远远超过了枉死鬼的活动范围。
比如说,枉死鬼死于房屋中的火灾,那他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就在这座房屋之内,顶多扩展到院子里。
就算出现特殊情况,活动范围顶多也就是扩展到附近几间房子,一个村子,绝对不可能扩展到隔壁县。
淹死鬼那就更简单了,活动范围就在淹死的河道里,一条水坝,一段河堤,甚至一道横贯河面的拦网,都会成为他活动范围的限制边界。
小宇又是怎么超越这个活动范围,去找我算命的?
更何况,小宇找我算命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很正常,并没有枉死鬼的狰狞和怨恨,对话逻辑也很清晰,根本不可能是找替死鬼的。
既然小宇不是枉死鬼,那么问题来了。
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个,究竟是谁?
它是怎么变成小宇模样的?又为什么要害我们?
可能是今天跑一天太累了,也可能是刚才受到的惊吓让我精神太过疲惫,我这样想着问题,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吵的我心烦意乱。
我勉强睁开眼皮,朝着浴室里看了一眼,隔着厚厚的毛玻璃,我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正在洗澡。
我下意识的认定里面洗澡的人就是杨黎明,忍不住骂了一句:“杨黎明,你神经病吧?大半夜的不睡觉,一直洗澡干什么?这都洗了多久了?也不怕搓秃噜皮了。”
浴室里的水声立刻停止,我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不对啊!自己和杨黎明开了两间房,他就算洗澡,也不会在我的房间里。
屋子里进贼了?还是有什么不正经的人跑了进来?
这两年基佬强奸的新闻可不少,男人在外面也是要保护好自己的。
我一个激灵,猛然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床对面的电视电源指示灯亮着幽幽的蓝光,刚才亮着灯的浴室,此刻一片漆黑。
我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开关,把屋子里所有的灯光都打开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丝毫陌生人的影子,房门上的防盗链也挂的好好的,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
我坐在床上,仔细扫视了房间一周,确定没有异常,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刚才卫生间有人洗澡是怎么回事?是自己睡迷糊,做梦了?
我起身走进了卫生间,放了个水,准备回床上继续睡觉。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淋浴地面上似乎有些异常。
我转过头一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淋浴花洒正下方的瓷砖上,有两个清晰的淤泥脚印,在洁白的瓷砖地板上,显得分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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