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失去了知觉。
而当李诗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余雪仅剩下的那点倔强被一击即溃。
她再次抬头,满眼含泪。
李诗诗看着她,轻轻的笑了,随后说:“你的感受我很清楚,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曾做过傻事儿。所以我能理解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总是会为了自己当初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而后悔。”
随后她叹息着道:“只是有些事情我们能弥补,但有些事我们却再也没有资格弥补。看到你就想起当初的我。”
她回头,瞧着依旧挂在房梁上的那根已经段成两截的绳子,轻声说:“有时候命运就像是那根悬挂在房梁上的绳子,它扼住你的喉咙你却无可奈何,唯有拼命挣扎才能获得一线生机。也唯有活着你才能拥有对抗命运的权利。”
随后她又道:“屋里那个人,你得治好他,因为只有他才能让你找到杀你父亲背后的凶手,我想这样才是慰藉你父亲在天之灵最好的方式。”
余雪沉默着,一语不发的盯着被子。
李诗诗也不在说下去,而是叫醒了两个睡的迷迷糊糊的孩子,带着她们回到了正房。
这一夜,李诗诗不可谓不提心吊胆。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是否能让余雪明白。
只是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路就看余雪怎么选择了。
李诗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以后早已是日上三竿。
发现自己已经睡了这么久,李诗诗几乎是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
穿上鞋披上外套就往余雪屋里去。
轻轻推开房门,李诗诗看着在床上睡着的余雪。
见她眼角虽然还挂着泪,但现在呼吸平稳,想来人已经是睡熟了。
于是她便默默地给余雪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屋子。
回头关上门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个原本被挂在房梁上的绳子,正静静地躺在桌子上面。
她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勾起嘴角,将门带上了。
做了早饭。
趁着婉妙和婉然吃饭的功夫,李诗诗去公孙倾房内送了饭。
但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只有被子被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上。
李诗诗一怔,她竟不知道公孙倾已经离开了。
在屋里检查了一下,她在枕头边上发现公孙倾留下的信以及一枚金镶玉的令牌。
李诗诗坐在床上将信打开。
“抱歉没能告别,感谢搭救,只是事出有因未能当面表达歉意,故将此令牌赠与姑娘,若遇事需要寻求帮助,到任何官府衙门出示此令牌会有人不遗余力帮助姑娘。”
简短的信件,似乎写的很是匆忙。
但看着这样工整的字体到不像是现在的公孙倾能够做到的。
毕竟他的眼睛还没有恢复。
想来应该是有人过来带他离开了。
只是李诗诗不理解,究竟这事情得多匆忙,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李诗诗将信重新塞回到信封中,随后嗤笑一声,那枚玉佩她连看都没看直接将它一并塞在信封里,又重新放回到枕头上。
“寻求帮助吗?”李诗诗勾了勾嘴角:“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心情帮别人。”
说完这话,李诗诗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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