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所以你就想牺牲我的侍女,来平息他们的怒气?”
顾长笙几乎在他开口瞬间就理顺了思路,今日发生的事情,就是她这个温良无害的弟弟设的局。
若她交出闻夏,身边贴身人的位置空下来,就有了操作空间,往后她的言行将再次回归他们的掌控。
若她不交,包庇闻夏就势必得罪姜家,姜家即便不能中伤她,也会阻挠卫家各个方面的发展。
若再激愤些,失手将她杀了,她生前最在乎的弟弟想说动卫淮安支持自己,简单不知道多少。
至于姜白怜,生死根本不重要。
顾长笙语气平静,“今日之事,并非她所为。”
“并
非她所为?”
那个贴身侍女尖声嚷嚷着,试图调动周围人情绪:
“大家都听到看到是闻夏做的汤,卫夫人竟说并非她所为,奴婢看闻夏投毒就是你的意思!”
“当然不是。”
顾长笙此时彻底冷静下来,周身气势变幻,与前世那个周旋在京城各大名门望族间,不卑不亢,城府深沉的人有了七成相像。
只是五官不如当时风趣韵味,青涩与沉静威严交织出别样的美感。
方惊鸿眸光微动,身侧的手收了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听在众人的沉默中,顾长笙沉着冷静的清冷嗓音格外的清晰:“今儿个姜小姐身子不爽利,我中途就让闻夏去了趟买些安神的香薰,如今她身上该是还有那气味。”
说着她就要走出那几个近卫围成的圈,几人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顾长笙指挥人推她到晚膳的桌子边,而后摸索着一个个闻过,才接着刚刚的话头道:
“那东西入手几日洗不干净,味浓,今日许多菜肴我分明闻着都有那个味道,但鱼汤并没有,这作何……”
噗通——
低呼一声,话被打断的顾长笙抬头就看到手脚有些虚浮倒在地上的闻夏。
她嘴角溢出血丝,头发微微凌乱,艰难抬起头争辩道:“夫
人,我没有。”
手捏住裙角,闻夏眼神不安的抬着头。
“奴婢准备晚膳时有个小侍女说是看到了菌子,分不出能不能烧饭,让我去看看,我跟着去了就被人打晕过去,塞进了做饭的灶台旁边。”
“但我清醒时却听到有人在唤我闻夏,有人居然应了下来,我没做过鱼汤,却有人冒充我做饭,直到方才,我被顾少爷带人救出来。”
说着,她看向身后紧随而来的顾长安和暗处现身出来的卫淮安,“主上与顾公子是人证,若是不信可去烧饭的地方瞧瞧,灶台侧膛是否被人劈的稀烂,上边都是刀剑的痕迹。”
众人这才看清楚闻夏的状况,小姑娘一身浅色侍女服脏的不成样,黑灰色痕迹遍布,可不就是灶上弄的。
再者把人塞进灶台侧膛,不就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本公子可以证明。”
顾长安抱壁,“当时我看妹妹离席,跟着去聊几句,这侍女只有一个衣角露在外边,人都是晕过去的,那时候鱼汤还没上。甚至都还是几条鱼,我之后一直守着她醒过来。”
他说的信誓旦旦,不在场证明有板有眼,看热闹的顿时有些摇摆不定。
该不该信?
方惊鸿竟也面露挣扎,似乎在纠结该不该相信他们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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