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起,我每天早上要五点起床,晚上要十点睡觉,一整天都在学习各种东西。到了十岁,早上和晚上分别提前和延后一个小时。”
“我不懂,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的是我而不是虞业。”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人前会对我笑得慈祥亲切的爷爷,在家中从来不会对我笑,不会抱我,甚至在我做错一道数学题的时候,要打我十个手板。”
“……”夏然第一次听虞慈说起这些,眉心拧着个疙瘩,用力抿紧唇,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虞慈。
虞慈没看夏然,垂眸看小小茶杯中的一汪红色清冽的水,看水面上倒映的模糊不清的男人的脸。
他勾着唇,无意义地笑。
“现在,我终于有了值得我爱的守护着的人。结婚或许是个契机,一个可以过上全新生活的契机。”
“夏然,我不知道你懂不懂这种感觉——为了他,放弃一切都值得。”
“……”夏然狭长的眼眸猛地瞪圆,睫羽如同蝴蝶单薄美丽的翅膀抖动了几下,才缓缓垂下,轻轻叹了口气,吐出两个字。
我懂。
可就因为懂,才不舍得看着好友如蛾子般一头扎进火里,最后烧的灰都不剩。
夏然本该再劝上几句,但他只是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这世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要说疼或者不疼。
于他夏然来说,青年时期热烈的爱情成了今天不敢触碰的梦魇,但于虞慈来讲,报复成功,又真的会让他快乐吗?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虽然安静,但气氛远不到压抑的地步。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夏然手机的铃声,他戳来一看,是陆星河发来的信息。
“诶,陆星河说他到了?”夏然歪了下头,惊讶道:“这么快吗?”
下一刻,是“叩叩叩”三声规律地敲门声,接着是门把手扭到的声音。
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羊绒大衣,内搭着v领墨绿毛衫,戴着无边框眼镜,清清冷冷似天边月的男人。
男人侧头温声同穿着旗袍的小姐姐道了谢,露出颈侧一点朱砂痣,给清冷的男人点缀了一点活色生香的色彩。
“诶陆星河你来得好快啊,你家端木金没跟着你闹吗?”
夏然笑眯眯地溜达到男人身边,哥俩好地揽着男人的肩膀往站起来的虞慈身边走。
“喏,给你们介绍一下。陆星河,陆氏总裁,我老板。这是虞慈,虞氏的总裁,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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