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有关宁国侯被皇上问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永昌城,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谋害朝廷命官,还有一条欺君罔上数条罪证实在耸人听闻。
百姓们议论纷纷,以为这次宁国侯一定死罪难逃,可谁能想到宁国侯最后也只受到了褫夺宁国侯的爵位,子孙三代永不入仕的惩罚。
乍一听好像罚得很重,可宁国侯的爵位依旧在谷家,只不过落在了谷寺诚的侄子身上。
谷寺诚的母亲是太后的妹妹,就算被褫夺爵位,可他依旧是皇亲国戚,依旧能享一辈子荣华富贵。
这事自然在朝堂和民间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可皇上态度坚决,屡次在朝堂上驳斥了进谏的官员,事后更是一连贬黜好几位进言的老臣,其中就有张正川。
朝堂上人人自危,再也没有敢对谷寺诚的事情多言,这件事就算尘埃落定。
而张正川在家赋闲三个月才重新被启用,却没有再进内阁,而是入史官做了负责修书的监修,直接被排除在了权利中心之外。
皇上这是明显不满张正川等人弹劾宁国侯的行为,双方各打二十大板,双方都没有占到好处不说,还都被赶出朝局。
一下扳倒了一个根基深厚的外戚世族和一个德高望重的两朝重臣,朝局此后全都掌握在皇上的手中。
皇上在其中起了多少推波助澜的动作,不得而知。
在朝局稳定之后,卓峰也终于被调入京城,看在他赈灾和监工万寿寺有功,入户部任正三品户部右侍郎,虽已左侍郎为上,但也升了一品。
翻过年,送走了卓峰夫妇,朝中的波澜也没有再波及到裴家,日子也恢复到从前的平淡。
转眼又是一年金秋时节,宽阔的江面上行驶着大小去往惠州的船只,其中最大的一艘船上飘着一面写着“千”字大船,船上隐约可见不少护卫和船工。
这样一艘守卫众多的大船,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小客船靠拢,大多是想要寻求庇护。
“掌柜的,这是右侧船上递来的帖子说是固原城柳家的,一路上受咱们庇佑,主人想登船道谢。”
掌柜接过帖子看了一眼,“固原城柳家?”想了想才道:“难道是那个柳家?”
他面色一变拿着帖子进了船舱,停在一道门外,敲了敲门低声问道:“东家,右边那艘船上许是固原城第一世家柳家的后辈,想要登船道谢,您意下如何?”
“船上不还有一个谢家的。”房间里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也不差个柳氏的。”
柳家四郎柳凌寒登船后,便看到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人,下意识的便把他当成了这艘船的主人,对他拱手道:“多谢千老板这一路关照。”
掌柜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回礼道:“柳公子误会了,在下姓沈也不是老板,东家她正在船舱内等着公子。”
柳凌寒十分有涵养,闻言也没有露出尴尬的神色,而是从容的行了个礼叫了声,“沈掌柜。”
两人步入船舱,刚一走进去,就听里面传来对话的声音。
“顾姑娘,我这里有些补身子的好东西,您一定要收下。”这声音让柳凌寒有几分熟悉,之后又听这人道:“这几日受姑娘照顾了,您这技艺实在一绝,您若是在城中开店一定要通知我,我一定日日光顾。”
“那我就等着谢公子了。”女子的声音还略有些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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