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才人忙道:「嬷嬷慎言。
」这厢,凤鸾殿。
阿南准备了一场晚宴,招待进宫的长公主成烯和她的女儿张泱儿。
推恩长公主成烯,乃祈安太后于长乐三年所生之皇长女,当年深得先帝喜爱,视为掌上明珠,以九州之首冀州的「冀」为其封号,直至其六岁之时,尚骑在父皇头上。
众臣见之,不敢深劝。
祈安太后还政成灏之际,因政权交接,成灏换血震朝堂。
长公主的公公张邑因是旧臣之首,被成灏首先拿来开刀,从宰辅的位置上落马。
长公主直接坐着太后赐的「金步辇」冲到中宫,指着阿南大骂一顿。
阿南到现在还记得这位大姑姐的神情。
她杏眼圆睁,一把推开阿南递上去的茶,冷冷道:「邹阿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怂恿我弟弟干那些事,意欲何为!不要以为你住进这凤鸾殿,就可以对朝堂之事指手画脚!灏儿不是父皇,你永远也做不了我母后那样的人!」阿南赔笑道:「皇姐哪里的话。
圣上已不再是昔年黄口小儿,而是坐在金銮殿的君王。
他是何等英明的人,怎会听人怂恿?
」「你——」成烯一把夺过那盏茶,泼到阿南的脸上,随之,拂袖而去。
宫人们七手八脚地替阿南擦着。
阿南将脸浸在冷水中想,人与人真是不同。
有些人颐指气使,有些人如履薄冰。
纵便是她如今身处中宫,而成烯的夫家落了难,那又怎样?
成烯依然可以理直气壮地泼她一脸茶水。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与生俱来的尊贵。
有些人的尊贵生来就有,有些人的尊贵需要从刀山上取、从火海里蹚。
从那件事之后,成烯很少进宫。
今日,见到阿南,她脸上仍带着尴尬。
母后的丧事办了快两年了,成烯无奈地意识到,如今朝堂的主人,是她的弟弟成灏。
后宫的主人,是她的弟妹邹阿南。
邹阿南已经不再是那个半主半仆、名不正言不顺养在宫中的孤女了。
她是成灏的正妻,皇家从正宫门抬进来的皇后。
她屈身,行了个礼:「皇后娘娘金安。
」她身旁抱着张泱儿的乳娘亦跪下行礼。
阿南慢吞吞地走上前,扶起成烯:「皇姐快快免礼。
」遂后,从乳娘手中抱过张泱儿:「许久不见,泱儿长大不少。
来,让舅母抱抱。
」后宫的妃嫔们,祥妃、宛妃、忠才人等,走上前,向成烯见了个礼:「长公主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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