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容一抬头,才见着站在国公府门前的是陆舒阳,凉凉瞅他一眼,“要见你姐姐就去,她虽为妾,但也不至于把她关在小院儿里。”
说着扶了扶发间的粉玉蝶恋花垂珠簪,门口的小厮见了陆舒容立刻弯腰行礼,未得允许不敢直起身子。
陆舒容轻声让他们免礼,扶着霜儿的手,刚踏上一级台阶,却听陆舒阳别扭的开口:“我、我是来找你的!”
愕然的回头,看着他一脸僵硬,陆舒容只抬了抬眉梢,“找我?”
陆舒阳咬了咬牙,捏紧了手中的盒子,“你救我干嘛?我可是骂过你不少次,你又不是庙里的菩萨娘娘,休想让我因此对你感恩!我永远是跟我姐一起的。”
陆舒容忍不住瞪大眼睛,像看见什么笑话一般看着陆舒阳,忍不住捂着帕子轻笑出声。
陆舒阳的脸色越发难看,满脸通红的低吼道:“你笑什么笑!”
陆舒容摇了摇头,“你生也好死也好,陆舒颜生也好死也好,我都不在意。”
陆舒阳诧异的看着她,恨恨道:“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只是陆舒容并不等他将话说完,自顾自的开口,“只是父亲母亲对我很好,我亦不愿他们伤心。”
说着抬眉,冷冷看着陆舒阳,“你是嫡长子,也是母亲唯一的儿子,父亲器重你自然没的说,可究竟你才是母亲唯一的依靠。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母亲会伤心,你若继续扶不起,别忘了,陆府的妾室也有儿子,若你靠不住,母亲日后会如何?”
看了眼他紧紧捏着的盒子,陆舒容摇了摇头,“陆舒阳,我救你你不必谢我,我也不是救你,我救的是母亲。若没了母亲,我管你去死。”
“你……”陆舒阳被这话气得两眼通红,可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对她破口大骂,且他在国公府外站了许久,伤口渗出的血让他浑身黏糊糊的,不由分说的将盒子塞进霜儿手里。
“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我,这是我谢你的。”急忙说着,扭头便走。
“少夫人,这……”霜儿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紫嫣流苏凤尾钗,淡紫色的簪身,簪头是三朵盛开的凤尾花,下面坠着以紫色的丝线打成的流苏,看起来很是雅致。
“收下吧。”陆舒容轻扬下颚,“反正我也出力了,这东西也收得。”
霜儿听着陆舒容的话,急忙将盒子合起来,交给瑾儿拿着,自己则扶着陆舒容进了国公府。
秋府
“老爷,裴少夫人不肯收。”管家一脸自责的将东西带了回来,秋鸿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这等事在我预料之内,她不知我与裴词安关系如何,自然是不敢乱收,但也可知裴词安定然未将这事儿告诉他夫人。”
秋鸿捻着胡子,眼中深沉。
其实男人家的事儿是否说与内人听都不打紧,但朝堂关系复杂,若要维持少不得让女人们往来,既然裴词安没同自己娘子说,便是没打算与他过多往来。
今日一事,一则为裴词安送他棋子和玉器的回礼,也是要告诉他那东西并不算贿赂,而是同僚之间互赠,日后也好多走动走动。
二则,则是为了试探裴词安对他的态度。
三则,这东西若直接送给裴词安,则意图太过明显,无论裴词安心中作何感想,都是不会收的,不若送去她夫人那里。
但如此看来,想要以陆舒阳的事儿为绳,与裴词安绑在一起,他未必愿意。但他也没傻到用这事儿为把柄攀上裴词安,毕竟他年纪虽轻,心思却沉,只能攀附,即便不能攀附,也不能与之为敌,否则日后帝京中未必有他秋家一席之地。
秋鸿一边想着,让管家将东西收了起来。不禁想起那日裴词安宴请他,嘴上恭谦,像是与他探讨朝中之事,可句句点的都是咏斯和陆舒阳为了一个女子争得难看。
他能做到工部尚书这个位子,自然听得出来。虽说他堂堂一个尚书,面对一个小小侍郎,没必要如此。
但裴词安却是不同,裴家本就为清贵世家,且不说裴家父子与皇帝的关系,单单只看裴词安不肯叫父亲举荐,而是自己辛苦走科举,一举夺魁,便可知其秉性。
且与众多考生多多少少皆结下了科考的情谊,那些人有的入朝为官,有的虽未榜上有名却回乡开了私塾,日后的学生若一朝入仕,这些都会成为裴词安手中的人脉。
单单就看着这些隐形的财富,这个面子他不卖也得卖!
只是该如何攀上裴词安这条线,还得徐徐图之才是。
五味阁
楚薇看着卓孟元上过药的脸,五彩斑斓的不禁有些好笑。然而只是刚扬起嘴角便硬是压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小宝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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