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还是很帅,黑衣服配他真是太合适了。她立刻冲上前去,老样子,一下扑入他的怀中,双手攒住他腰,头一抬,露出灿烂的笑容,“天使哥哥,早上好啊。”
不可否认,魏黎是呆了一下,小嬉儿怎么会仍然这么缠他?她可是他从楼上扔下去的人,她不该再叫他天使哥哥的,不该这么毫无心机地过来搂抱他。
“天使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天使哥哥,我看到你和恶魔哥哥的合影了。
恶魔哥哥?寥屹?闻言,魏黎一颤,甩开宋嬉,“滚开,少在那儿自以为是。编故事给谁听?”
“天使哥哥,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宋嬉不甘心地欲再拉住魏黎。
“你要再敢缠上来,我就不客气了。”魏黎冷冷道。
“可是……”话在魏黎甩出一巴掌时中断掉了,声音很响,响得周围的人全都住这边看。
宋嬉捂住了左脸,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她被打了?怎么脸上不觉得很痛呢?为什么胸口好像很闷?泪水止不住如断线的珍珠般掉落,一滴,两淌……犹如一支支利箭射人魏黎心中,他张口欲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转身欲走。
“为什么?”宋嬉边哭边喊,“为什么你不承认?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冷酷?我不要这样的天使哥哥,你把天使哥哥还给我!”此刻的她,像极了无助的孩子,楚楚可怜得让人心疼。
“我不是。”他走了,以极快的速度走了,只留下这暗哑的三个字。
如果不想被天真纯洁所困住,就只有毁掉它。与其认为杀掉她父亲的是她心目中完美的天使哥哥,还不如让她认为那只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该动手了。黑衣,银枪,头发用发带束住,背上辅助的工具,他成了夜魅,冷酷的杀手。
进入宋家主屋依然一如上次那般顺利,顺利得让他想不通那个宋沉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依照常理,有钱人是决不会这么不小心的。落到二楼,窗户居然开着,一阵轻轻的音乐传入耳中,是什么呢?钢琴?还是别的什么?出奇地好听。他也看到了他的目标。他正坐在上次他看到的客厅里,正看着报纸,那么安闲,浑然不觉杀机已现。
魏黎缓缓地举起枪,这真是一个好时机,一个多余的人也没有,他杀人一向只瞄准眉心,但这回他却改了,他只是想让他有一个比较好看一点的全尸。
他扣下了扳机,毫无疑问,目标应声倒下,血也如往常般流了出来,只是魏黎觉得脸上好像被什么打湿了,他抹了一下,水?下雨了吗?可这是在屋内啊,难道他……不会的,他可是绝情的杀手,怎么可能为猎物流泪。还是走吧,他纵身没人黑暗中,周遭还是静悄悄的,仿如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宋嬉没有回家,她只是漫无目的地乱逛。今天一早她被打了一下,真是够丢脸的,想到这儿就难受,好歹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学校里有了一定的人气,走到哪儿还是挺受欢迎的。这次倒好,害得她课都都没上,从早上八点走到了晚上十二点,只觉得两腿似灌铅,心中的郁闷倒散去了十之八九,在距家不远的地方,她干脆就往路上一坐,反正这地方比较偏,深更半夜不会有人注意到路上多了一个活动障碍物吧。
咦,前面的人影好熟悉,她的视力之好绝不是盖的,而在她认出是谁后,她决定……昏过去,当然,是装的。不过,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为了达到目的,也就不顾什么对错了,光明也好,不光明也罢,只要能让天使哥哥承认,那一切都值得了。
她就这么静静地躺着,任风吹过,哎,深秋的风好冷,深夜的路也实在是不暖和,可是……还得这么办。
魏黎自宋家出来,沿着路走着,不知怎么回事,他不想很快就离开。他的目光被脚前的黑影所吸引,有人?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月光照着她的脸,虽不亮,但已足够让他看清楚了,小嬉儿?她怎么会在这?而且好像是晕倒了。
在他的大脑还没想好该怎么做之前,他的身体已先行丽动,一把抱起了地上的人,纤细的身子落在他手中,只觉得好轻,也很冷。这丫头难道从来不好好吃饭?不过最让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为什么会晕倒,探探她的鼻患,有点弱。魏黎心里大急,抱着她向山下飞奔。他记得山下是有一间医院的,在那里,她才可以得到救助,心急的他,投注意到怀中的人正偷偷睁开眼睛,眼中有着得逞的笑意。呵呵,天使哥哥还是关心她的嘛。
山下的医院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一个小诊所,平时人员不过三四个,这么晚的夜里,剩下的也就是小诊所的主人而已。没办法,这里是他的家,总不能住外面吧,住在诊所最大的好处是永远不会迟到,最大的坏处,则是突然有客来访,当然这个客是指半夜三更冲入的,例如眼前这位。
“医生,快帮我看看她。”拼命地叫起睡眼惺忪的医生,一身黑衣的他,气势惊人,要不是手中抱着人,横看竖看,好比较像抢劫的。
“她怎么啦?”殷东贺问道,看不清他怀中人的长相,但看那打扮,应该是个小女孩,不过,还真让他觉得有点熟悉。
魏黎轻轻地把手中的人放下,那样子,好像在放什么宝贝一样细心。不过对他则不同了。
“你看。”这个庸医,他要知道还找他干吗?
吓,好冷的目光,让殷东贺不禁心中一寒,当他看清床上的人时,就更是吓了一大跳。啊?小嬉?不会吧,她生病啦?他急忙上前,仔细检查,在一通检查兼看到她对他眨眼示意后,他叹了口气,心里暗遭:这丫头又在开什么玩笑,她正常得很,莫非?他抬头看看焦急地在一旁等着的男子,仔细看之下,哟,撒开那过度冷漠的气质不谈,还真是一个罕见的美男子。不过,被小魔女看中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啊。鉴于和宋家的多年交情,对宋嬉这个丫头的了解,他决定放弃医德,开始说谎话,所以他的叹息是叹给魏黎听的。
“怎么啦?”小嬉儿不会有事的。魏黎惊心地看着医生,他为什么要叹息,紧紧抓着殷东贺的肩,不由得使劲摇晃。
“哦……”天哪,早知道一叹之下这人会有这种恨不得捏碎他肩膀的举动,他无论如何也要先闪他远一点,“放……放开我。”
“快说。”魏黎急死了,哪还听得进啊。
“你这个粗人。”殷东贺怒吼一声,只好施展平时不露的好身手挣脱开那双手,但也真是费力。好痛,他不住地揉肩。为了维护自己不受攻击,他决定还是快点把话说完,谁让这人杀气这么重,“她倒是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我看她的身体实在是虚弱,平时看上去也是个不太爱惜自己的人,长期疲劳,依我这见,要好好地调养,估计也要躺个十天半月的。”嘿,不知他的话躺着的人满不满意,什么虚弱疲劳,根本就是瞎掰,非常之时行非常之说。
有点惊讶手被挣脱,但正担心的他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脑海中全是医生的话。虚弱?疲劳?要休息?上哪儿休息?送她回家?这个念头马上被他否决掉了,他已经杀了她的父亲,如果让她知道,她身体一定会更不好的。看她的小脸那么苍白,身子那么瘦弱,会撑不住的。哎,可怜的魏黎,他哪知道小脸苍白是今天太累的原因,身子瘦弱那也是天生的,何况只是瘦,弱根本是他想的,左思右想,最后,在第N次看了宋嬉后,终于下了决定。
“医生,我带她走可以吗?”还是放在身边自己照顾比较好,就当是补偿她一下吧,好了就让她走。
“没问题,她昏迷不醒可能是太累的缘故。”殷东贺眼不眨一下地继续胡说,这个说谎嘛,第一次不太容易,多几次就……哎,没问题啦。“你只要让她注意休息,好好调养,我保证她可以活蹦乱跳的。”
魏黎弯腰轻轻抱起仿佛沉睡着的小人儿,也许是室内比较温暖吧,他竟觉得心里暖燃烘的,在与医生点了个头后,向门外走,一步一步,走得很是小心,仿佛怕惊醒了怀中人一样。
“哎——等一等,外面冷,这个披上吧。”殷东贺抓起一件大衣向他们跑来,深秋的深夜是极凉的,“可不以能一会儿热一会儿冷,那样没病也会有病的。”
魏黎并不想接受他人的好意,但顾虑到小嬉儿身体,所以还是默默接受了,并且说出了好几年没说过的词:“谢谢。”
“哈!”殷东贺爽快地一笑,“不用了,四海皆兄弟嘛,有空来玩。”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小子还会说声谢谢,还算有点教养。
魏黎不再吭声,只是默默一点头,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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