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子朝着自己行李,穆少华微微一愣,两人之间的陌生感,让他从喜悦与伤感中醒悟了过来,想着对方神色的变化,还有身后那位年轻公子,心中已经能猜到了大概。
“他和你?”穆少华神色紧张,酒楼出事以后,他也曾多打探,在知道一方乃是右相的人以后,便知道事不可为,就绝了心思,今天能遇见对方,自然知道身后的人应该就是那人在酒楼上救下杨芸莺的人,想来也不是一般人物,但是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穆公子不要误会,少爷只是救了我,见我无处栖身,才收留我的。”杨芸莺解释了几句,却不知道对方听了以后,心中的喜悦,“既然如此,姑娘可还愿意……”
“不……不……公子的心意,芸莺感激,但李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再未报之前,不能离开。”她自然知道对方的心思,要是以前,她可能会悻然接受,可是现在……她只希望两人不要再有纠缠。
可惜对方却不是这样想的,只见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李怀面前,深深一鞠躬,“多谢公子救了芸莺。”
李怀一愣,呆呆的看着他,猜想对方想干什么?
“我这有五百两的银票,就算是带姑娘,谢你的救命之恩了。”船尾的几个书生这时也聚了过来,在他们看来,这穆少华此举可谓有情有义了,对方自然应该欣然接受,杨芸莺更应该感激涕零,以身相许才是。
却没想到,李怀一脸阴沉,看了看远处的杨芸莺,对方已经急的哭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木楞到那种程度,还如此轻贱自己,心中顿时委屈万分。
“这位穆公子,敢问你是芸莺何人?”李怀冷冷的说着,对方倒也不含糊,“我与芸莺姑娘萍水相逢,但是我与她……”
话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既然如此,她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话语冰冷,穆少华的脸色顿时通红了起来,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态度,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银票。
“你这是什么话!”一旁的书生气不过,原本好端端的一段才子佳人喜相逢的佳话,竟然被对方生生的打破了,“你知道他是谁么?”见李怀转过脸去,书生更是气愤不已,“他舅舅可是新任户部尚书,他们穆家也是云南大族,且不提这些,穆公子素有诗名,与人家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算什么?”
李怀却只是冷冷一笑,也不搭理他们,玥儿虎着脸从怀中取出一包栗子,朝着书生扔了过去,正打着对方的头上,“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众人也是一阵窃笑。
“你!”书生气急。
“玥儿,这里没意思,我们走吧。”李怀说着就朝人群外走去,翠屏拉着玥儿跟了过去,没走几步才注意到人群后的尚学。
“咦,要走了?”尚学一把拉住对方,笑着向众人介绍,“这位可是我的忘年交,西北将军李贺的幼子,和老夫一同来的上京。”只是几句话,已经让众人吃了一惊,原本还在义愤填膺的书生,此刻已经退到了人群中间。
而老人忽然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纸团,正是刚才玥儿用来包栗子的,只见他展开一看,脸上的笑意更胜,“你说说你,这么好的词,你就用来包栗子,真是暴殄天物啊。”说着他将纸团递给了身后的女子,“诗诗,你看看,能不能为大家再唱一曲?”从他身后走出一位女子,柳眉红唇,纤腰素面,正是表演结束的梁诗诗,唱完一曲,她便被人请了过来。
梁诗诗接过一看,双眸一闪,点点头,便坐在了椅子上,琵琶声响,“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比之刚才的《一剪梅》不逊半分,一曲唱罢,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梁诗诗收了琵琶,对着李怀微微一鞠躬,“公子高才,多谢公子了。”
“姑娘客气了,早上不是已经道谢了么?”李怀点了点头,却见对方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双手捧着,“公子救过我的命,这次还助我成名,诗诗自然要谢。”
众人见状,那还能不明白,“莫非,诗诗的《一剪梅》是他所做?”有人惊讶的看着李怀,声音不大,却登时让船舱里的众人聚了过来,今夜花魁大赛,毫无疑问梁诗诗的《一剪梅》必将传遍上京,花魁之名反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了,再加上刚才的一曲,只怕李怀之名明日便要传遍上京。
见梁诗诗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众人顿时兴奋了起来,“公子高才啊!”,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倒是穆少华等人,脸色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大家就不用难为我这小友了,他啊,不常写诗词,公主那里倒是有几,都是佳作。等我要来,大家再看如何?”不知尚学是有意还是无心,竟然提起了靖远公主,更是让众人吃惊不已,都知道靖远公主眼界最高,本身就是才女,能被她认可,可见少年才气不凡了。
李怀目瞪口呆的看着尚老,才现对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心中不由暗骂一声“老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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