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意不了太久,我们沈家派系的人马仍在,迟早让你好看。”非把他拉下来不可。
“喔!我没告诉你吗?我最近准备帮公司换血,几名不适任的沈氏人将在最新公布的裁员名单内。”他一向喜欢除草务尽。
“你……你居然妄为到这种地步,董事会不会批准你独断独行的作为,我等著看你的下场,你会不得好死……”
沈修德高声的咒骂著,恨不得手上有一把枪,对准窦轻涯的太阳穴扣下扳机,让他当场气绝身亡,以泄心头之恨。
但他的怒火还没飙到最高点时,看见门外总务科的职员正忙碌地拆下“执行秘书长”的牌子,他扬起幸灾乐祸的恶笑,以为自己又挽回颓势。
可是他的笑维持不到三秒钟,在一张烫金的名牌挂上之后,那入目的五个大字简直像一枚氢弹在眼前爆开,炸得他面如死灰,几近晕厥。
总裁办公室。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断地自问。
惊人的震撼过后沈修德阴沉著脸,不愿接受遭打入冷宫的事实,老头子明明指定取得紫蝶幽谷产权者,才有资格继承总裁一位,为什么姓窦的能一步登天取得先机?
不,他不甘心,怎么可以让一个小杂种夺走他的一切,这可是他多年的心血呀!
“前沈总请慢走,恕我公务繁重无法亲送,记著不属于你的东西别带走,我不想为了一件小事陪你上法院。”
“你……好,你够种,这回算是我栽了,不过你得随时提防背后,对于参加你的追悼会我兴趣浓厚。”他的手段绝不逊色。
恨意冲脑的一瞪,沈修德气得踩著重步离去,愤愤的推倒一位挡路职员,还大声诅咒公司即将走到穷途末路,大家都准备卷铺盖走人。
骂声渐歇,清冷的办公室恢复原先的平静。走到窗前凝视底下的车水马龙,窦轻涯的心中并没有想像的满足,他以为自己会得意的大笑。
但失落感却在此时涌上心头,拥有他所追求的一切反而不踏实,感觉一阵空虚浮了上来,寂寞得像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拔掉芒刺、砍断横枝、顺利逼退亲生父亲,这都是费尽心机做到的,他应该以霸笑向世界宣称他成功了,而且牢牢的掌握权势。
但他却笑不出来,毫无胜利者的喜悦,反而觉得累得不想清醒,任由黑暗将他包围。
站在金宇塔顶端的他真的快乐吗?
标准值先生,你的标准未免太高了,我们是人不是神,请别逼我当个钉在十字架的耶稣。
这一段话莫名的浮现脑海,窦轻涯会心一笑,肩头为之一松,他知道该做什么了,长年的自我压抑是到了该解放的时候。
“林秘书,传令下去,就说总裁新上任,公司放假一天,即时生效。”
他笑著走过瞠目结舌的林秘书面前。
虽然有人会对他的成功大加挞伐,甚至语气轻蔑大骂他卑劣。
可是,他不在乎,只想回家,因为……
唯心所系。
奇怪,怎么还没瞧见人出来,这公司的人全死光了不成?
还剩下十分钟,他要是再不赶回去录音,准会被骂个半死,涓姐的大嗓门越练越纯青,媲美十面大鼓在耳旁咚咚作响,念功精湛到足以将人逼疯。
可是怕归怕又不能不来,兹事体大会要人命,不来通风报信会作恶梦,梦见被一头恶狼追杀,多生了十条腿也跑不赢它。
绝不是贪生怕死或良心不安,他只是心地实在太善良,又喜欢帮助人,所以跑来天翼集团当一次信差。
不过,他要不要进去呢?
韩青森像见不得人似的披著黑色风衣,头戴渔夫帽,外加大口罩,形迹诡异得叫人无法不留心他。
这年头疯子特别多。所有路经他身边的行人都面上一凝的想著。
连人家办公大楼的警卫都出来巡视了几回,生怕他是意图不轨的歹徒,每隔几分钟都会分神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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