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窈终归还是人类,她知道自己其实只有一个选择。
然而在加入特殊部门的那一天。
她又想起了蔺然,想到了邮轮之旅的那场结局,同样是怪物的章鱼被其他的深海巨兽围攻,只是为了帮助身为人类的她们逃离出去。
后来她没能打听到那场事故的结局,而出现在南城的这些怪物们,则对【弑君者】这个词表现出极度的反感,不仅对其三缄其口,哪怕被问及,也只会异口同声说出类似答案:
【她该死。】
【她早就死了。】
【有‘殉道者’不死不休的追杀,她活不下来。】
那也会是自己的结局吗?
舒窈不期然地想着,尤其在每次进入特殊部门的地界,在其他同事投来异样打量目光,在上面的文件和命令反复修改,既怕她投向怪物的一侧,又怕她利用自己的能力走上歧路的时候,她对那只大章鱼当时的处境感受得就更为深刻。
她只是想谈一场恋爱呀。
怎么最后就变成这样了呢?
可是她甚至没办法质问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家伙,因为她都不知道对方现在究竟是生是死。
在每个梦回那艘游轮、睡不着的夜晚,舒窈都试图找出一个能够被她憎恶、背负这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
最终。
她想,果然还是《泰坦尼克号》那首歌太晦气了。
以后再也不要在船上听那首歌了,哦不,以后再也不要坐船了。
-
撑开雨伞的动静在头顶倏然响起。
接住了趁着夜色降下来的雨丝。
舒窈回过神来,扭头看见了撑着一把红伞、站在自己身侧的青年,发觉她盯着这把伞看了太久,对方摸了摸鼻子,小声解释道:
“就这把伞质量最好啊——”
“还是说组长你习惯把前任的东西都丢掉?”
她没有说话。
在她冷酷的眼神凝视下,本来撑伞站着的青年露出泫然欲泣的神色,就在他的眼泪掉下,控制不住情绪,整个上半身都要在作战服里变成青花鱼之前,不想闻到咸鱼味的舒窈及时喊了停:
“什么事?”
“哦,”青年吸了吸鼻子,“有新的任务发过来了。”
舒窈站起身来,点了点头,甚至还从他手里拿过了这把雨伞,率先往前走了一步,并且出声问道,“在哪里?”
“我看看……”拿起手机的人念出上面的街道名称,“香山南路的,喜来登。”
舒窈靴底在青石阶上微微摩擦出动静。
她停了步伐。
青花鱼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这、这里很危险吗?”
久违的地名,令本来已经收拾好心情的人再度陷入了过往中,仿佛连呼吸里都再度浸染那片海浪的腥咸,她想起那次被司徒锦强行推去的相亲会。
后来舒窈无意间翻过特殊部门的档案,才发现喜来登在那段时间之后封过半个月,因为就在自己曾经抵达的十三楼,发生过客人失踪的案件——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知道这所谓的失踪是什么真相。
而且,当初举办相亲会的楼层,其实并不在十三楼。
最初就是她闯入了怪物的聚会,然后阴差阳错,因为抱着那个过于漂亮的瓶子,被来怪物场猎食的蔺然带走。
舒窈下意识地动了动右肩,好像曾经被触足格外钟情、反复留下印记的那颗痣也因此变得有些痒。
然而面上,她只很平静地回答,“危不危险,不是都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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