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这个事实告诉渊儿呢,如果他知道了,恐怕会更加难过吧。
“母后,你告诉我,小优在哪里,她在哪里?为什么不等着我回来见她最后一面,为什么?她是怎么死的,谁害死了她,如果让我知道,我定要让她不得好死。”齐渊眼里闪烁着疯狂的恨意,这几日他希翼着这个消息只是恶作剧,可是越接近京都,这种希翼就越小,至到站在太子宫外面,他望着那白得刺眼的白幡时,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孩子,都是母后不好,没能替你照顾好小优,让她得了风寒,那日本宫明明知道她身体无力负荷,仍将她带去西福寺,回来后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可是母后没引起重视,才导致她缠绵病榻而死。”皇后知道自己不能将那么残酷的事实告诉他,所以暗自将宫里知情的人都处死了,连冯良娣都被她逼着喝下哑药,一辈子都将再难开口说话。
只要渊儿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让他恨自己一段时日吧,这样至少让他不会觉得耻辱。
一百四十九章、祭典
齐渊这才知道原因后抬起头来盯着皇后,那眼神锐利而尖刻,皇后从来没被自己的儿子这样看过,现在在他的眼神下,她的心渐渐的酸痛起来。**千载提供该阅读
“渊儿,都是母后照顾不周,小优的身子也非常孱弱,所以……”皇后再也说不下去,所以什么呢,不管怎么样,她没有话说,为了儿子好,让她背上这个黑锅又怎么样。
齐渊却在此时冷静下来,他转过头起身走了,皇后一惊,忙拉着他的手臂问道:“渊儿,你要去哪里?”
“儿臣要去找父皇,请他暂时派镇南大将军去前线指挥作战,儿臣还要去皇陵看看小优。”说完一甩手将皇后的钳制甩掉,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皇后颓然坐回软榻,她的儿子大了,再也不需要她了。
齐渊连衣服都未换过,急匆匆的来到御书房,一个老太监正站在门口守着,不经意间扫到他的身影,他吃了一惊,倒是马上反应过来向齐渊行了一礼,齐渊不耐烦的挥挥手,“父皇在里面吗?”
“回太子殿下,皇上在里面等你多时了。”老太监连忙答道,还是皇上英明,知道太子妃薨逝的消息传到边关,太子殿下就会马上赶回来。
齐渊点点头径直走进御书房,齐国皇帝坐在御案之后,听到他沉重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目光一点诧异都没有,他平淡的道:“你回来了。”
齐渊行了君臣之礼后应道:“是,父皇,儿臣回来了。”
“你不要怪你母后,小优突然暴毙,谁也不曾料到,她这些天操心丧事已心力交瘁,你若是再责怪她,她会更难过的。”齐国皇帝温和的劝道,他一直忙于政事。对后宫里的一切都不大关心,前些日子他只听皇后说季优病了,当时他就想宫里医能手众多,一定能治好季优的。没想到几日不见,她却突然死去了,他也觉得怪异,曾叫来太医院的几个资格老的太医问过。他们众口一致的说自己不曾诊过,而那唯一替季优诊脉地太医却在季优死的当夜便以死谢罪了,整个事情看起来简单,其中包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实他却不想再去追查。
齐渊不置可否,他跪下向齐国皇帝道:“父皇。儿臣想在京中留些日子,多陪陪小优,您可否让镇南大将军先行去前线主持大局,待儿臣自悲痛中恢复过来。儿臣再去接手。”
齐国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就算勉强他回了战场。他地心也不在战场上。便叹了口气道:“好吧。但是你不可沉溺太久。齐国还需要你。卫军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且不可再让他们张狂下去。”
“谢谢父皇。儿臣明白。”齐渊应了声便告退出了御书房。走出御书房。门外却站着皇后身边最为亲近地袁嬷嬷。袁嬷嬷是看着齐渊长大地。此时见他憔悴地样子。不免心疼地唤道:“殿下请节哀。”
齐渊没心情理她。抬脚便向宫门方向走去。袁嬷嬷见状忙跟了上去。追着他道:“殿下。娘娘准备好了些祭品。她知道您要去皇陵。便让奴婢给您引路。殿下。”袁嬷嬷一手提着祭品。一边气喘喘地追着高大地齐渊。
齐渊听着身后紊乱地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一手接过袁嬷嬷手里地篮子。吩咐道:“你不用跟着本宫。本宫要静一静。”说完便扬长而去。
袁嬷嬷愣愣地盯着他渐行渐远地背影。止不住地叹了口气。哎。造化弄人啊。
齐渊提着那篮子东西走出宫门。守卫地见他满脸煞气。骇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宫门前。
齐渊待离得宫门远了,低头瞅着手中的篮子,突然将篮子高高地抛起,里面的物品便随风飘舞,将他地身形显得更加萧条,他再也忍不住的狂奔起来,直奔到皇陵前才停下脚步来,因为那里伫立着几个身影。
季夫人一脸悲伤地立在皇陵入口,她的女儿,她活蹦乱跳地女儿就这样死在那府深宫内苑之中,到死她都未能再见到她一面,她满脸恨意的盯着憔悴的齐渊,两手紧握在侧,她真想冲上去狠揍他一顿,他是怎么向她保证的,说了要好好待小优,可是现在却只还了一杯黄土给她,这就是他的承诺吗?
齐渊静静的立在那里,任季夫人如尖刀一样的眼神在他身上凌迟,他没有话可以反驳,当初是他自己向季夫人承诺会好好爱护她一生的,可是短短两个月,承诺烟消云散,他却让她们母后两人天人永隔。
季夫人没有说话,抬起沉重的腿在芸嬷嬷的扶持下向前走去,而齐渊也没有说话,因为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是在替自己掩饰,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在入了宫之后就突然暴毙,就算他想解释也无从解释得起。
当日他执意在战前娶她进宫,却又没来得及守在她身边呵护她,所以最终让宫里的人认为她不受宠,从而轻视了她,让她孤孤单单死去,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目送着季夫人突然一下子苍老的背影离去后,他才举步向皇陵走去,在皇陵的最东边,一座大大的新坟前烧的纸钱还未完全烧尽,烟雾缭绕着在新坟上空盘旋着,就如萦绕在齐渊心中的痛苦一样,久久不散。
齐渊亲眼看到这座坟包,内心的痛苦再也掩藏不住,他突然真挺挺的跟下去,抚摸着墓碑上那几个字内心尤在滴血,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让他将她迎娶进门却还是无法与她相守,为什么要夺走季优?
“老天,你还我小优来。”齐渊突然朝天大吼道,泪水再也止不住哗啦啦的向下掉,他抚摸着那几个字,心里刺痛,不知不觉的诉说起来,“小优,你别走,你回来啊。”
可是皇陵里除了他的声音外就只有风的声音,他久久等不到回答便喃喃自语起来。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河边,那时你想跟我们去抓鱼,我嫌你笨手笨脚的不愿带你去,你便哭,而那时我正是好玩的性子,见你哭了就不耐烦的吼你,说你是鼻涕鬼,你不依,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你哭了,便把你背在背上,你这才止住了哭,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可是从此后我却将你记在心上了,后来慢慢的长大了,我必须承担起未来储君的责任,所以再也没出过宫,可是我却把你做的东西时时带在身边,想等着我羽翼丰满时再去将你接进宫里,从此以后再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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