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为天岚了。你是怎么搞的,我早就说这个计划风险太大,不行就放弃算了,现在搞成这样我看你怎么办?越南难民是那么容易搞的吗,连政府都头痛了几十年了”老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教训夏至诚。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投入了十个亿的前期资金。。。。。。”
老人抬手打断了夏至诚的辩解,屏幕上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跑了过来,前面的年轻人递了一包纸巾给覃天岚,然后让跟在后面稍胖的年轻人把她扶了下去,自己站在了刚才覃天岚的位置上。
夏至诚一看,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杂物雨点般飞了过来,门口大约聚集了上百人,很多人头上绑着布条,手里举着白底红字的标语,大声喊着“还我居住权”“还我生存权”“我们要吃饭”“香港公民人人平等”的口号不断冲击着警察和公司保安临时划定的警戒线,现场混乱之极,等待支援的警察明显警力不足,形式危危可岌。
“大家冷静一点,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根本没人听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烂西红柿准确无误的击中凌辕,西红柿敷在肩上,衬着黑色西服,一滩醒目的鲜红。
“他是谁?”
“哦,是项目拓展研究部新来的市场研究助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可能是碰巧赶上。”夏至诚有点忐忑的回答。
老人不再说话,专注的盯着液晶屏幕。
凌辕还是面带微笑,接过Frank递来的纸巾轻轻把西红柿擦掉,顺便对Frank说:“你刚快叫人帮忙找快餐公司订200份便当马上送过来。钱你先垫着。”
没来得及理会满脸疑问的Frank ,凌辕抬起头来用越南语说:“各位父老乡亲,我也是越南人,我深知大家的难处,但是请大家听我说。”
排在人群前列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愣了愣,转身示意示威的人群安静下来,然后用越南语对凌辕说:“你是谁?有什么话要说?”
凌辕一看知道这位中年人就是越南船民的组织者,略一思考说道:“我也是越南人,现在就在这间公司工作,据我所知,公司最近一直在研究如何解决大家的问题,但是你知道这需要时间。其实作为商家来讲和气生财最重要,没有和大家达成一致我们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我保证,大家担心的问题会有一个圆满的解决。我虽然也是在香港人的公司打工,但是请相信我,我不会出卖同胞的利益,我会尽力去争取一个公平的结果。”
四、
其实凌辕只是从Frank的嘴里大致猜到这是个地产项目,那十有###纠纷是因为拆迁补偿而起,具体情况他根本不知道,但现在只有先拖时间稳住对方再说。
中年男人听完凌辕的话怀疑的看着凌辕问:“你能代表开发商?以前和我们协商的时候怎么一直没见过你?还有,你撒谎,什么不会有任何动作,昨天推土机都开到我们楼下了。”
凌辕心里一惊,看来情况不妙,不过事到如今,演戏演全场,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了。稳了稳心神把心一横说:“我怎么会骗你,虽然我加入公司不久,但是我现在就负责这个项目,有些情况我不清楚,可能有些误会,但是如果因此造成损失公司一定会承担责任。那这位大哥,推土机是不是开工了?”
“那到没有。但是既然开进去,自然是要开工的,要不去干什么?”中年人悻悻的说。
凌辕的心放下了半截,接着说:“我中国名字叫周峰,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我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中年男子低着头想了想说:“那好吧,但是你给大家一个承诺,如果你骗我们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对了,你可以叫我阿傻。”
凌辕后背一凉,一阵虚汗冒了出来,早就听说过香港黑帮有一群越南烂仔心狠手辣,可以想象这些越南人就算不是黑社会也肯定和越南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想到居然惹上身了。不过现在骑虎难下,只能先应付过去了。
这时警方大队人马已经赶到,趁刚才示威者安静下来赶紧控制住了局面。一辆写着“天天快餐”的餐车也开了过来停在人群外围。凌辕急忙示意Frank过去招呼。
凌辕清了清嗓子,手指着餐车大声说:“大家在这里站了这么久都饿了吧?公司给大家订了便当,一会我们会安排大家先吃饭。”
看下面的人没有动静,凌辕接着说:“我刚才已经和傻哥商量过了,我们越南人在异乡的土地上一定要团结求生。就像大家说的,香港公民人人平等,既然大家都拿到了香港身份证那就是堂堂正正的香港公民,要让别人看得起,首先自己要看得起自己。”
“我们是新移民,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得融入这个社会,学会别人的游戏规则。大家今天来到的这个地方只是一个企业机构,说实话,一个公司它能控制的东西是非常有限的。其实不管是开发商还是我们都必须在政府制定的规则内行动,但是无论是开发商还是政府,如果没有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解决问题那么他们自己都无法接受,因为这不符合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利益。”
“所以,请大家再耐心的等待一段时间,这个世界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们今天来到这里无非就是要政府,要开发商听见大家的声音,现在这个目标已经实现了。大家相信我,也给我一点信心,同胞的支持对我很重要,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圆满的解决方案。”
凌辕类似演说的讲话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不但富有感染力,更借自己“越南同胞”的身份取得了难民们的信任,而且婉转的点明了这些越南侨民及其渴望得到本地人认同,但又不自觉的将自己与香港人区别开的心理软肋,同时还将政府扯了进来部分转移了公司的压力。
聚集的越南人彻底安静下来,许多人放下了手中的标语,若有所思。有的人已经向餐车走去帮忙分发便当。
凌辕不失时机走下台阶靠近傻哥,向他伸出了手。傻哥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凌辕的手说:“我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别让大家失望。”
凌辕点点头没有说话,目送傻哥组织大家离开。
五、
“他刚才在说什么?”
看局面逐渐稳定下来,老人长出一口气,转身问夏至诚。
夏至诚疑惑的说我也不知道,听起来像是越南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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