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踌躇间,林尘提起气,又道:“云前辈,再来!”见林尘疼得呲牙咧嘴,却双眸明亮,不似生气模样。云清岚道:“好,林尘小弟,可瞧紧些了。”
当即以木棍,连出十余“剑”,林尘苦苦招架,不出片刻,右手手臂上多了一道紫印,宛若断去一般,右手全提不起劲力。
原来云清岚连出十余“剑”,却剑剑击打至同一处。那劲力一层叠加一层,越透越入,已伤及手骨。这疼痛着实难忍,林尘闷哼一声,虽未曾痛呼出来,却也额头尽冒冷汗。
今日练剑,到此便是结束,林尘手已难提起剑。林尘右手下垂,用左手拱手道:“云前辈,这十余剑,可把我打惨了。”云清岚心下歉然,道:“可疼得厉害?”林尘道:“练剑,吃点疼也是正常。”
云清岚将林尘拉入房中,将其衣物解下,这才惊觉,林尘身上红印足有百八十道,道道狰狞。云清岚心道:“呀!我竟打这般多下,这小子莫非好面,不肯在我面前露怯,咬牙强撑?”,好生自责心疼,责备道:“下次练剑,你不许逞能,如若撑不过,定要早说。我难道会看不起你么?你这样子,反倒让我伤心了。若叫外人瞧见,非说我虐待你不可。这样罢,你休养两日,伤养好了,再来寻我。”
林尘虽觉疼痛,但体质异于常人,历经太阳之力沐体后,更是生机勃勃,远不算“强撑”,但见云清岚一脸心疼,不好佛了她意,又想自己此刻确是撑不住了,道:“好。”,身子朝后倒下去,假装昏厥。
云清岚一惊,心神大慌:“莫非真给我打出好歹了?”急将林尘揽住,将林尘枕在大腿,手指紧扣脉门。
这一探,顿觉十分不解,竟探不出所以然来。历来医者最怕便是这种脉搏,心神大慌,然余光却瞥见林尘一只眼睁一只眼闭,正偷瞄着自己时,才知自己竟被骗了。
云清岚又羞又怒,又不忍将林尘推开,道:“你这小子,滑头得很,有意作弄我是不?”林尘:“不敢不敢,刚才真痛晕了。”云清岚道:“我信你才有鬼,自个取些药材,滚蛋。”
说到“滚蛋”二字时,语气实已大不相同。似娇似嗔,听得人心醉。林尘取了些药材,一溜烟跑出小院。
路上不住回想:“我自晋升武宗,气归丹田,便一直觉得疑惑,不知云前辈,是怎么以凡身伤武宗的。今日总算明了。”
林尘加快几分脚步,其时天色已晚,人影渐少,林尘边走边又想道:“今日云前辈比武,力量、反应,均用以普通凡人。我却打她不过。最后那十余棍,更将我右手打断,再抬不起。想是那十余道劲力叠加,一层一层透入骨里,才有此威力。”
“任何凡人,掌握这种剑法,便可力敌武宗!”林尘更生敬佩,心生感悟,武道武道,并非以强击弱,而是以弱击强。
回到红叶居,熬煮好药浴之法,林尘盘坐浴桶中,任由药水浸泡全身。他双眸紧闭,内视己身,观想黑白磨盘。
黑白磨盘转动一圈,便为一小周天,转动三十六圈,变为一大周天。
每一寸一毫的盘磨,林尘益处无穷。如今林尘已运转两个大周天。此刻观摩磨盘,见其缓缓转动,周身杂质、污浊便有渐渐被盘磨殆尽。体内清气乱窜,是为完美先天之态。
只他习武暂短,若日日坚持如此,只怕容貌越俊,体生清香,凭生诸多神异。
……
翌日。
林尘决定放松一日,劳逸结合,方能走得更远。林尘忽是想道:“这红叶居可花了我好些钱财,都未曾怎么看过。今日难得闲适,何不好好瞧瞧。”于是沉心静气,在院子中信步缓行,欣赏院中美景。
见其时已夏将入秋,院中有湖、有树、有假山,虽比不上那世家大院,却也不算差。正闲逛间,忽听一阵敲门声响起。
林尘三两步间,行至大门处,将门闩取下,轻轻推开大门。便见敲门者,乃是望月楼专为他送菜的小厮。
小厮道:“客家,您前阵子,不是叫我打听拍卖会吗?”林尘道:“有消息了?”小厮点头:“客家,刚得到消息,拍卖会就在今晚,在城西的闲云阁中。”林尘道:“多谢。”小厮受宠若惊:“不敢不敢。”
小厮又复离去,林尘合上门后,便既沉思起来:“云前辈武技,均出自官家、门派之流,不可轻传。我若想购得武技,还需从拍卖会下手。”
又听拍卖会便在今夜。本赏景休息的闲适心情,瞬间收起,为今晚之事做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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