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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澜始终颓丧地垂着头,又满眼委屈地看着沈宜团。
如果他有耳朵的话,现在耳朵肯定在压着不高兴的飞机耳。
半晌后,李微澜还是摊开了掌心,给沈宜团检查。
“都说了,没有不舒服。”李微澜的声音低低地。
沈宜团借着月光仔细检查着李微澜的掌心,确实没有伤口,还是细皮嫩肉的,雪白的皮肤,指尖修长,指骨匀称且富有力量,就是双手始终有些冰冷,看上去没什么活人的气息。
沈宜团低声说:“没受伤就好,躺在地上的时候吓死我了,就跟个木偶戏的玩偶一样,就睁着眼睛,也不说话……”
沈宜团的目光沿着李微澜的手腕往上看,剩下的皮肤被长袖包裹住了,不过,沈宜团发现,袖口处的颜色有些深,看上去像被什么泡湿了一样,是芭蕉叶上的潮湿雨汽吗?
沈宜团扯着李微澜的手臂,感觉到兰兰想挣扎,不过来不及了,沈宜团已经一把把李微澜的衣袖扯了上去——
触目惊心。
触目惊心。
李微澜雪白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指尖挠出来的抓痕,有的伤口很长从肩膀里面延伸出来一直到小臂,狰狞斑驳的一道长口子,有的很短,却很深,像是指尖硬生生的按下去的,仿佛要给手臂按个对穿一样,已经能看出来里面翻出来带着血的肉。
沈宜团倒吸一口冷气:“谁抓的这是……”
沈宜团扯着李微澜的另外一只手臂,这次不敢再用力,衣袖一点一点地往上翻,一道一道鲜艳靡丽的抓痕伤口缓缓地铺在自己眼前,每一道伤口,好像割在了自己心上,看着都替李微澜疼。
两只手臂已经完全翻了出来,李微澜皮肤雪白,上面蜿蜒狞扭的抓痕就显得愈加恐怖和鲜明,看着心惊胆战的。
“处理,处理。我帮你,兰兰。”沈宜团看到芭蕉叶旁边放着医用的酒精。
医用酒精是新的,沈宜团拧开盖子的时候有点拧不开,手抖。
他费了点力气,好不容易才把盖子打开,戳破锡纸,从里面夹了一颗酒精球。
李微澜垂着全是抓痕还在流血的双臂,嘟嘟囔囔地说:“我有点,有点想抱你。”
“没可能。”沈宜团抓着李微澜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腿上,开始小心翼翼地帮他消毒。
李微澜的语气有些执拗:“为什么没可能。”
沈宜团抬起眼,把沾着血的酒精球怼到李微澜面前:“看到了吗?我才抹了一下,酒精球上全是血,抱什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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