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态肥胖,头发灰白,眼皮耷拉着将一双本就豆大的眼睛遮挡大半,从中射出阴冷的寒光。
走到河边,轿夫小心翼翼将肩舆放下。
一个丫鬟走上前,搀扶着邹耀宗走下来。
邹耀祖一眼就看到了在河中挣扎的儿女,立刻急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少爷小姐捞上来。”
啪,一声鞭响。
地面被抽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我看谁敢上前一步。”顾静宜手持鞭子,站起身环视众人。
她的气势太强,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
“你就是总指挥大人,你想干什么?”邹耀宗看着眼前的人,他从没听过这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总指挥。
顾静宜今天刚给自己封的,当然邹耀祖不知道。
“我想干什么,你还看不明白吗。”顾静宜说,“当然是来收你这条狗命。”
闻言,邹耀祖惊了一瞬,随即冷静下来,“好大的口气,不过我这条命你可拿不走。我可是良妃舅公,而且你今日所为,被陈知府知道会怎么样。”
邹耀祖这话明晃晃的威胁,将自己的背后陈知府暴露出来。
之所以拿背后最大靠山,全是因为邹耀祖看到河里的儿女,挣扎的力道已经变小,显然快要筋疲力尽。
他一生只得了这两个孩子,向来都是捧在心尖上宠着顺着。
如今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要被溺死,急得邹耀祖后背冒汗。
顾静宜面上波澜不惊,如此轻易就钓出邹耀祖背后的一条大鱼。她并不满足,一定还有其他同党。
顾静宜看了一眼宋鹤,“交代你的事该完成了吧。”
“快了,”宋鹤向山下望去。
咻,嘭!
一朵烟花炸开。
“成了,老大。”宋鹤松了一口气。
邹耀祖不明所以,心中发慌。“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顾静宜没有理他,对身后人说,“把他俩捞上来。”
别死在水里,脏了水。
邹耀祖松了口气,以为对方是怕了,“早这样就好,我在家准备了席面,为大人接风洗尘。”
待他查清这位总指挥大人是什么来头,要是没有背景根基,那就设计杀了她。
要是有后台,那就暂时捧着恭维,之后在寻找时机陷害谋杀。
不管如何,邹耀祖心中都对顾静宜几人起了杀心。
“你的席当然要吃,不过你应该吃不上了。”顾静宜微微一笑。
这句话说的邹耀祖云里雾里,想不明白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刚刚那几个向顾静宜诉冤的下人。
顿时脸色惨白,心头不约而同冒出官官相护这个道理,他们只觉得更加绝望。
宋鹤轻笑一声,侧头对冤主家丁说,“有一种席面,主人永远吃不到。”
这是个哑谜,不过却不难猜。
普通人的人生中席面只有两个,喜事,丧事。
那顾静宜所说的席面,和邹员外有关。但他却吃不到,那就只有他自己的丧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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