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恩仇尽负,每每午夜梦回,听渡鸦夜啼,晚桥风雨,却总想起,江山如梦,也如你。
——题记
那是从山崖上来后过了一段日子了,落墨一直带着萧煜住在山谷的别苑里休养。
钟霖虽然做了教主,但总归还有很多事情不懂,其他人也还是按照老习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处理不了的问题,也都会来问她。
只不过大家都不再叫她“教主”,而是改口叫“老师”,反正教中的大部分人也都确确实实是她的徒弟。
既然叫了她“老师”,那么撞到萧煜,自然而然地就喊一句“师娘”。
被喊师娘多了,前睿宗皇帝自然就别扭起来,有天委婉地跟落墨说了,然后落墨本来是懒得管的,看他实在有些委屈的样子,就问了钟霖他们,为何要叫“师娘”。
钟霖比较耿直,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不能叫师娘吗?老师还不打算给师娘名分?”
躲在帘子后偷听的前睿宗顿时觉得一口血哽到了喉咙口,吐不吐都很憋闷。
这话在风流成性,说话也不那么顾及长辈面子的舞水护法看来,就简单多了,她哈哈笑着就说:“老师您老人家在这里藏了这么一个美人儿,我们见了当然要叫师娘啊,叫师公太奇怪了啦。”
说完还朝帘子后偷瞥了一眼:“话说老师啊,没事也带师娘出来多逛逛呗,这种绝色老藏在屋子里不怕闷坏了?虽然萧公子走了,好歹师娘也是真绝色啊。”
没错,灵碧教的诸位都相当喜欢萧家人的长相,当初萧焕还在教中的时候,每天恨不得排着队过去看。
再说萧煜自从断了心脉被从鬼门关拉回来后,不仅消瘦了许多,还因为不再带□□露出了那张酷似萧焕的脸……不对,是萧焕酷似他的脸,整个人再也没有归无常时那种嚣张霸道的气势,每天穿着一身白衣半散头发在别苑里养身体,还因为两鬓的白发更添了几分憔悴的美感。
用舞水护法的话来讲,那简直是弱质纤纤,我见犹怜……不叫一声师娘简直心里都难受得过意不去。
整理了徒弟们的意见向萧煜说了,落墨也只能无奈地总结一句:“都是我养出来的孩子,无法无天惯了管不了。”
可不是无法无天惯了?灵碧教的总堂就叫“无法无天堂”不是吗?
听了这个答案,病中无力郁结,向来又喜欢多想的前睿宗陛下就以为这是落墨故意纵容弟子们折辱他的新法子。
他故作温雅地一笑,心中一阵煎熬,如今脆弱无比的心脉很容易就气血不平了,开口时喉间已经有了些淡淡地血腥之气:“如此……那也无法可想了。”
落墨自诩是个宽厚的好老师,难道就因为徒弟们善意的称呼就去责怪他们?当下淡然点头说:“只能如此了。”
深瞳明灭了一下,萧煜也强自淡然地笑笑,微白着脸强压下喉中的血气:“让墨儿你费心了。”
可惜落墨没注意他弯弯曲曲的小心思,淡淡应了声道了句不客气,就不再提这茬。
日子就这么慢慢过着,然后没几天后就是一个比较特别的节日,说比较特别,是因为别的地方不过,只有灵碧教众会为此举行庆典。并且庆典的方式很特别:放烟花。
为了这个喜庆的节日,落墨特地去总坛露了个面,等夜色降临,烟花庆典开始,她还小酌了几杯。
因为这个,她耽误了一阵子才回到别苑后,萧煜已经用过晚饭也喝过药了,看她走回来,有些迟疑地问:“今天是什么节庆呢?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提倒还罢了,一提落墨脸色就冷了下来,这个日子是她心上的一道疤,直到如今,别人问她还尚且能心平气和,他问却万万不能冷静。
她当下就冷声哼了出来,语气几乎要恢复到他们针锋相对时的冷冽:“不是什么节庆,不过是早就被万岁爷忘记的那位的忌日而已……真正的那天忌日。”
说完也不再看萧煜,甩了袖子就去里面沐浴醒酒去了。
她不过是小发了个脾气,等洗完了出来,却看到萧煜还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也不知道是走不动还是不想走,面色霜白,手指紧紧按着胸口。
看他这样子,落墨心中不免就略微无语了一阵:之前明明那么刀枪不入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连句重话都受不住,动不动就西子捧心的。就这样还不喜欢别人叫他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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