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送上来吧。”
彩蝶眼睛睁得溜圆,看了下周围好像没有梯子,这是要自己爬树送上去?这老爷什么癖好。
“老爷,彩蝶不会爬树。”
共璃看着他,叹了口气跳下树来。
“端稳了。”
彩蝶听共璃说完,腰上只觉一紧,双脚便离了地面,下一瞬就已经稳稳坐在了树枝上。
由于过于紧张,他双手微微发抖,酒也从壶嘴中撒了出来。
共璃怕他把酒洒光了,伸手拿走酒壶,对着壶嘴喝了起来,待彩蝶放松下来才问道:“为什么要把身契还给我。”
“因为奴还不起千金。”
“哦?若是还的起你打算怎么办?”
“奴愿在您府上为奴,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奴不怕。”
“就没想过服侍我?”
彩蝶转头看向共璃,认真道:“您不是那样的人,您看奴不是红香阁里那些客人看我的那种眼神。何况,我本就是男儿郎,当堂堂正正立世为人,以色侍人,非我所愿。”
“听你说话,像是读过书的,怎的去了那种地方?”
共璃见他低头不言,伸手将他放在怀里的身契拿了出来,抖开扫了一眼便团起攥在手中,再打开手掌时,只剩下一撮齑粉,轻轻一吹,便散了。
彩蝶看着共璃一番动作,却因在树上无法动弹,只能抖着双唇流泪。
“别哭了,刚还说要当顶天立地的男儿郎,这会子哭哭啼啼的哪里男人了?行了,你现在自由了,说吧。”
彩蝶听了这话,脸颊红团飞起,匆忙擦了眼泪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说起也是可怜,这彩蝶本名叫解瑾瑜,是原礼部尚书的嫡幼孙。
十年前,因先帝想要动用军费整修避暑行宫,这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先帝便让户部尚书宋海江想办法,这宋海江在敛财上颇有手腕,又是先帝的小舅子,不仅给先帝凑够了修建费,自己也顺手牵了只羊。
这事其实原也归不着解老尚书管,可架不住人家有颗为国为民的心。
况且这事先帝与宋海江本就亏心,哪敢由着解老尚书继续查,便捏造了解老尚书渎职敛财的罪名匆匆下了狱。
最后解家被罢官抄家,成年男子杀得杀,流放的流放,解瑾瑜因年幼被母亲带回了娘家,因着夫家的关系,娘家也跟着吃了瓜落儿。
解瑾瑜的外祖父母早已离世,家中是舅舅当家,现在官没了,还多了两张吃饭的嘴,为此舅母更是没了好脸色。
解母在惊惧忧虑下,不久也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六岁小儿夹缝求存。
后来,舅母以家中人口多,养不起为由,将解瑾瑜卖给了人牙子,人牙子见解瑾瑜虽然小小的,却生的唇红齿白,好看得不得了,转手又卖给了红香阁。
所幸那红香阁的鸨母良心未绝,见解瑾瑜幼小存了丝怜悯,只当清倌儿培养,这次若不是迫于大老板的要求,他未必会被拿出来卖。
共璃听完以后深深感叹,这人间真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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