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这怎么猜?共璃是来凡间学制度律法的,那这太监算不算制度律法?族史他学的是不好,可也没听过王室有什么不文之事发生,不对,就算有,他也不可能知道。
让他不再跟着共璃那绝不可能的,要命的话,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若是要咔嚓一下才行,那就不能忍了,可这样是否对共璃不忠?
黎洋纠结了一夜,连晚饭都吃得心不在焉,次日一早还是那一副纠结面容,骨女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抽在黎洋后脑,骂道:“你这脑子用不得就拿去喂鱼,你是傻吗?鲛人繁育艰难,还阉割,是生怕鲛人灭族不够快?”
被骨女一骂,黎洋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共璃耍了,共璃是要发展壮大鲛人族的,怎么可能为了这等小事去阉割他们,果真是庸人自扰。想通以后,眼前的早饭又香了。
昨日宫中太监突然造访,共璃确实吃了一惊,晚上泡水时一直在思量福禄的话,显然他说的不止是宫中的规矩,还告诉他评审官除了皇帝,还有些亲王、勋贵、高官。
这显然不是一个教规矩的太监该说的话,骨女说过,那些太监往往无利不早起,能不多说就不多说,何况她还是事后给的荷包。
这福禄说的有点太多了,就好似是故意来给她透消息的,共璃不得不多想。
早晨泡完药浴,吃过午饭后,共璃召来骨女。
福禄既然来给她提醒,必然是得了指示,只是这人是谁,共璃还猜不到,他来盛京已有两月,平日里几乎足不出户,仅去了铺子两回,从未结交过他人,即便骨女识得的人不少,那也是化了身份的,扯不到他们风宅上。
骨女进了门,共璃便迫不及待道:“骨女,你定要尽快查出福禄是受了何人指派来咱家。”
“殿下为何如此着急,宫中太监众多,消息并不好探,可能无法短时间内给您准确回复。”
黎渊亦觉得福禄的话有些多,以他们如今的身份,宫里的太监完全没必要来给他们示好,道:“殿下可是觉得他昨天的提点有些刻意了?”
“是,苏纹的手段太多,有没有伸进宫里真不好说。而且他那些提议是想让我们当心些还是索要好处,都说不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查到他是得了何人授意,就知此举是善是恶。还有他说的那些评审官,有多少被苏纹收买了,我们心里也要有个数。”
骨女道:“属下明白,近日属下会组几个局,多找些人来打探。”
黎洋不愿再踏入青楼那种地方,但这事确实重要,他们还没做什么就引得宫里贵人的注意,万一在他们没有发现的地方,被人探查到什么,那就麻烦了,遂道:“骨女,你若是缺人手,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茶楼消息虽多,但更多的是流言。没几日就是定选了,咱们得尽快。”
“我知道,有需要我会跟你提。不过我想,如今紧盯着风氏的定有苏纹,不若盯紧他为好。”
共璃得了骨女提醒,对黎洋道:“阿洋,以你的能耐,不使用灵力,悄无声息跟踪一个凡人不是难事吧。”
“这个简单,今日起到定选前,属下会盯死苏纹,绝不让他有一丝可趁之机。”
任务安排好,骨女三人便各自忙碌去了。
本以为宫中消息难打听,岂料那福禄名气太大,想不知道都难,晚上骨女便带着消息回来了。
福禄竟是皇帝的人,御前总管大太监,得了谁的吩咐自是不言而喻。
共璃越来越佩服皇帝的手腕了,自己虽有意向皇帝靠近,可她一没收买官员,二没做出惊天动地之举,皇帝是如何注意到她的。
可见这皇帝对盛京的控制,远超她的想象。哪怕是自己恨的牙痒痒的敖天,她都没有自信说自己知道敖天的全部事情。
情报的重要性,共璃如今深有体会,看来自己要更加小心了,这满院子的鲛人,若是被发现,那于她而言不仅是面临危险,也失去了见到皇帝的机会。
“如此想来,这也是好事,说明皇帝注意到我们,让身边太监来提点,这皇商的位置怕是内定了。”骨女道。
皇帝派福禄来风宅的事算不得秘密,盛京城中有的是盯着皇帝身边人的,福禄出宫去了哪里早就在耳风灵通者之间传开,只怕不消多久,苏纹亦会得知。
为防止苏纹狗急跳墙,这几日,风宅必须严防死守,骨女的香阵不仅仅摆在共璃和他们的院子里,整个风宅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正值八月,宅子里早已被黎渊移来不少花植,如今满园芬芳,媚香倒也不显突兀。
距离定选之日越来越近,风宅众人严阵以待,共璃被皇帝的手段有些震到,令所有鲛人包括她自己,如无必要绝不轻易化出原身,待探明皇帝是如何查到她的时候再解除禁令。骨女也不敢在风宅内幻化身份出门,都是偷摸潜入以顾安名义购买的宅子里,再外出应酬。
定选前日又有宫中太监前来,讲的还是入宫规矩,没了指示,那太监果真没有多言,讲完礼仪和注意事项就回宫了,连杯茶都不喝。
自从上次骨女给黎洋讲了什么是太监,这次又有太监登门,黎洋总是控住不住眼神,扫向那太监的下身,引得黎渊趁人不备拧了他数次。
八月初十,定选之日终于来临,匆匆准备了五个月,今日便可见分晓,共璃说不紧张是假的。想她好歹也是仙界的公主,战场都上了不少,面对一个凡间的皇商定选竟还有紧张,果然未知才会令人畏惧,共璃自嘲的摇摇头。
卯时,共璃带着黎洋、黎洋在宫门口等候,等候传唤。
今日是大朝会,下了朝,皇帝会带着评审官去准备好的小宫殿,在那里进行皇商定选,各个行事会按着顺序依次进殿。
这会共璃他们已经在宫门口等了一个半时辰了,黎洋是个闲不住的,站了这么久,已快到他的忍耐极限,忍不住用灵力传音,抱怨道:“这什么破规矩啊,天还没亮就让我们在门口等着,皇帝下朝了再来不行吗。”
共璃也有些无聊,不知还要等多久,再过会就要热了,真不想在太阳下做鱼干,道:“谁叫这凡间皇权最大,只有百姓等皇帝的,哪有皇帝等百姓的道理?”
三人在人群中说着小话,时间倒也过得快。今日看来皇帝事多,巳时过了方有大臣从紧闭的宫门出来。
随着出来的还有几个小太监,共璃幸运,布行是首批定选的,终于不用再当鱼干了。黎渊他们不能进宫,只得将捧着的木匣交给小太监后,继续在宫门外等候。
共璃随引领太监进入了这座凡间宫殿,依着规矩,他不能抬头看,只能低头慢走,若遇到官员需让道站在一边施礼。虽不能抬头看,但不妨碍她通过灵敏的听觉在脑中画出皇宫的地图。
路虽远,但一路上不断让道施礼,还不得快走,生生走了两炷香时间才到皇帝所在的宫殿。共璃满是腹诽,为见这皇帝,她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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