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洛瑾萱醒来,见他不知何时起就支着头盯着自己看,禁不住笑道:“又在想些什么事情,怎么半夜还睡不觉?”
萧城璧摇头,“只是害怕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睡着别的女人。”
洛瑾萱吃了一惊,心间登时一阵刺痛,折腾稍时才勉强一笑,抬手抚着他的面颊柔声道:“皇上胸怀天下,这些男女□□何必这般介怀,若,因此而惹得皇上烦恼,臣妾可真是罪过了。”
经过上次的争吵之后,洛瑾萱心下虽然还自疑惑,然则丈夫在她心目中至关重要,爱逾性命,若他心下不快,自己只会更加难过,是以听他旧事重提,便柔声宽慰,只求他不再烦恼才好。
然则萧城璧面上却一点欣喜之色也没有,静静地凝了她一会儿,突然侧头在她手掌上轻轻一吻。
洛瑾萱陡觉心底震颤,头脑又是紧绷又是迷乱,正要收回手掌,却被他伸手握住,将手背手指吻了个遍,又轻轻的吻上指尖,目光灼灼凝着她,身形一侧,肢体交叠在一起。
洛瑾萱的双臂被他压在了头顶,娇躯动了动,如水的眼波轻漾,与他对视。
萧城璧垂眸轻吻她的耳垂,又向下一寸寸吻着她的脖颈,宛若蜻蜓点水一般,又轻又柔软,一只手在她娇柔的雪乳上一阵阵的抚摸。洛瑾萱心魂俱飞,难耐这般温柔的爱抚,不觉张口自唇齿间呓出一丝柔靡的轻吟。
萧城璧听得她的声音,将头抬起来,带着些许清醉问道:“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我与别的女人也这般亲热?”
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句话,洛瑾萱竟止不住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暗自镇定道:“介意!介意的要命!可是我更介意你会烦恼,会左右为难,天大的介意,都比不上你一点点的哀愁不快更让我心痛。这世上,什么也比不了你!”
他急促的呼吸扑在她的面上,将她烧灼的几乎晕眩,她低垂着眼睫,梦呓似的道:“城璧,我早已是你的俘虏!”
话音甫落,花唇已被他吞噬,一阵猛烈的激吻。覆在她雪乳上的手一用力,“呲”一声扯开她的衣襟,将她的衣衫直拉到腰际,肆意的吞噬侵占。
洛瑾萱双眸紧闭,他的吻如漫天的疾雨,他的身体烫的好似一团火,将她温柔的吞噬,征服,渐渐的沉迷不醒。
☆、山河
次年三月末,春时将尽,珠儿公主也快满四岁,在父母的宠溺下长大,出落的甚是冰雪可爱,娇娆活泼。
这天洛瑾萱正带着珠儿和几名宫娥在御花园里玩耍,看见萧城璧自章华殿过来,珠儿便张开双臂如一只彩蝶一般飞跑到父亲身边,让她将自己抱在怀里。
清容暗觉心喜,虽然这一年之中发生了些许变故,李奚若如愿以偿被册封为贵嫔,可是皇上从未到冰泉宫里去过,只太后有时将李氏送往含风殿,皇上才准其留宿,洛瑾萱亦不曾为此事再与他争吵过,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似比往昔更浓。再加上那令人称羡的一双儿女,小皇子早慧聪颖,珠儿公主娇美可爱,令清容不得不相信,纵然身为帝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牢不可破。
洛瑾萱上前,摸了摸女儿的小辫子,笑道:“珠儿,父皇刚下了朝,现在一定很累,让母后来抱你好不好?”
小公主将嘴一撇,扭转过身去,大声道:“不要!我要父皇!父皇每天晚上回去都只抱母后不抱我!”
童言无忌,多半好笑,周围的宫娥已禁不住掩口低笑出声。洛瑾萱玉颊绯红,嗔道:“小孩儿家,说的是什么话!”
萧城璧拍着女儿,也禁不住好笑道:“谁教咱们当初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若生的又是一个儿子,也不会这般小就来与你争宠!”
洛瑾萱不料他竟会如此说,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回,双颊不觉又添上一抹绯红。萧城璧原本存心打趣她,此刻见了她艳若三月夭桃的容色,心神一怔,喃喃道:“朕的棠儿,就算不施胭脂也这么美,这天下没有一个美人能如你这般!”
听了这般夸赞之语,洛瑾萱尚不曾回话,清容已笑着上前道:“皇上不知,皇后娘娘不施脂粉,这其中可是有个缘故!”
萧城璧奇道:“什么缘故?”
清容笑道:“因这两年春天,皇上总是会往宫里送一束冰莲花,说是制胭脂极好,皇后娘娘涂了以后果然觉着极好,从此后,连朱颜堂制的水露桃花胭脂也不愿再用,说是连皇上的冰莲花万分之一也不及!”
萧城璧心下一动,柔声道:“你这般喜欢,过两天我再采来给你。”
话虽如此说,可那冰莲花长在冰泉宫里,也不能说去就去。更何况萧城璧近来心思越来越重,也全无做此等雅事的兴致,思起来,面色便又沉郁许多。
这些年朝廷的政局一天比一天复杂,西南叛军虽灭,洛阳侯却在北方独大,势力也渐渐渗透到朝廷之中,使得萧城璧处处受制,这也罢了,眼下连禁军之中也要安插上洛家的人,这让他如何能寝食得安。
这些朝中大局,洛瑾萱了解的越多,心下越是忐忑,她本心系丈夫的喜怒,可偏偏与丈夫作对的又是自己的父族,这又叫她该如何自处?
这天萧城璧本是早早处理好了政事,过来蕊珠宫陪伴妻子和一双儿女,手把手教儿子写了一会儿字,又陪着女儿逗弄一会儿丝竹,傍晚时候,天色便阴沉下去,不多时黑的直如深夜一般。
两个孩儿被乳母带下去休息,萧城璧自挑灯看了会儿史书,外面风声越来越大,烛火明灭,只读了一会儿,就将书册置在桌上,悠悠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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