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发生了什么,妾身都会一直陪在夫君身边,所以夫君不要轻易的将妾身推开好不好。”所以你一定不能信他的挑拨离间。
也越发肯定,定然是燕珩说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反常。
被关在牢房里的人总是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因为都是一样的不见光亮,唯一能分清白天黑夜的,唯有衙役带走周淮止的时候。
那是暖阳和煦,云卷风舒的白天。
精神处于崩溃边缘,且不知那把行刑的刀子何时会落在脖间,而变得草木皆兵的周淮止终于在第六天见到了燕珩。
不过三年未见,眼前之人褪去了昔年的阴戾桀骜,整个人像一头从沉睡中苏醒的狮子,拥有着掌控棋局的萧杀之势。
不变的是,他的身份一如当年狠压他一头。
天底下还有什么能比昔日跌落在泥泞里的情敌不但杀回来了,其身份更是远尊贵于他来得羞辱。
就连他说话时,都需得垂膝弯腰。
耻辱,这对他而言是天大的耻辱!
穿着玄色云纹箭绣,头戴紫金冠的燕珩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匕首,狭长的眼尾乜向他,“周大人是文官,又生得细皮嫩肉的,这刀子要是不小心伤到了你,不知道得有多疼啊。”
随着燕珩说完,他手腕一转,手上的匕首脱力后向周淮止掷去。
匕首划过周淮止的脸颊,割出一条血痕,铮地一声钉在门板上,嗡嗡作响。
也意在提醒着他,只要他想,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能轻易的要了他的命。
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胆大包天的周淮止恐怯得连连往后退,浑身槲觫得瞪目怒斥,“我警告你,本官可是朝堂官员,你要是敢对本官做什么,朝廷是不会放过你。”
燕珩唇角勾起一抹轻藐的笑,像是在看一只无能的跳梁小丑,“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小官,就算你死在这里,你说,朝廷真的会受理吗。”
“就算朝堂不受理,但我的岳家是明家。”对,姑父一家知道了他们的处境,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啧,明家啊。”男人从鼻间发出的一声冷嗤,也令周淮止从心底感到胆颤的不安。
“柳州离上京果真是远,要不然你们怎么会连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燕珩眼皮掠起,带着施舍般的不疾不徐,“你的岳家早就因为支持新法改革,现被押入大牢,就等着秋后处斩了,你说,自身都难保的明家又如何能救得了你。”
鹿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的每一声,都像是踩在周淮止的心鼓上,亦跟随着他的节奏而跳动。
“本王虽同令夫人有过婚约,那也是过去,本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又怎会看得上一个已成婚的妇人。”
他状若无意地一眼,彻底将周淮止到嘴边的那句“怎么可能,定然是你诓骗的!”给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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