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胥……”不说不行了。舞鸢鼓起了勇气,从棠靖翾身后走出,终于吐出话来。
“我……抱歉,我这次回楼兰,就是要当面跟你道歉,我爱的不是你,不能嫁给你……”
安胥虽然已经猜到,却还是被这些无情的话震得血气上冲。他狠狠地逼问舞鸢:“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答应我你要回来?你觉得这很好玩吗?你耍我吗?”
“我没有耍你。”舞鸢咽了咽口水,费力地维持语气中的诚意。
“我道歉,真的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我跟靖翾有些误会,我原本以为跟他的一切都结束了,而你又正巧在那时候要我跟你回来……”
事实永远是残酷的,安胥不敢置信地听着舞鸢的道歉,却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原谅她?不,他不原谅她!
“所以我就成了你的替代品是吗?”安胥的声音从齿缝中迸出来,又阴又冷。
“哦,你打的如意算盘真好!反正你想我安胥是顺从、是好说话的,到时候万一这小子又要你了,你就说两句抱歉,我就没事了是不是?”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被冤枉的舞鸢又气又急,话里带了一丝祈求的意味。
“我从来没有利用你的意思!我真的很抱歉,安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当不成夫妻,也像是兄妹一样的,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这就可以解决事情了?”安胥冷笑着,狰狞的眼神直逼到她眼前来。
“以前我好说话、顺从,是因为我没权力,你当我永远都是那么任人宰割的人?我告诉你,我现在是楼兰王,不一样了!”
舞鸢被安胥吓住了,他这么狂妄骄纵的神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知道他一向深沉,然而这会是他的本性吗?还是有了权力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还好她没嫁给安胥,舞鸢更坚定自己的意念了,可是她哪里知道自己诚心诚意地想回来向安胥请求原谅,他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弹?安胥对她可能爱到这么深吗?可是他当初甚至愿意把她让给匈奴啊!
然而舞鸢不知,安胥此时不仅由爱生恨,这事更关系到他的自尊与颜面,堂堂楼兰王岂能任人如此耍弄?
他伸出手来狠狠捏住舞鸢的下巴,“我记得你不是说过你最恨我没担待的个性?好,我今天就拿出脾气来,你想离开楼兰,想跟这小子走?休想!”
舞鸢被安胥捏得下巴都快碎了,泪水不由得滚落脸颊。
棠靖翾哪容得安胥如此对待舞鸢?他立刻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扯,护着她,冷冷地开口:“你当真错怪了舞鸢,舞鸢是真心知错,才会想回楼兰来当面向你请罪,否则我们俩大可不用回来,就此留在汉土是不?”
“住口!这里哪有你开口的余地!”这样的话,安胥此时哪里听得进去?这话只是火上加油罢了。他暴怒如狂,眼珠子燃着火般红焰,烧光了他的理智。
“来人!把这家伙拖出去,立刻斩首!”
“你疯了”舞鸢惊怒地大喊,飞奔过去狠命拦住安胥身边的侍卫,朝着他们身上就是一阵乱扑乱打,无奈安胥的人手众多,要制服棠靖翾跟舞鸢,根本不是难事,倏然间棠靖翾已被侍卫们捆绑了起来。
“他是汉人!”舞鸢情急之下朝安胥大嚷:“你没有权利杀他!”
“我当然有权利。”安胥冷笑着,舞鸢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狰狞的表情。
“他现在是在我楼兰的领土上,我当然制得住他。”
“好,”舞鸢一咬牙,“你要他死,我就跟他一块儿死!”
生不能同裘,死也要死在一块儿吗?安胥心中更恨了,恨舞鸢原来对他没有情意,她的情都给了这个男人;他从小爱她疼她,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安胥的手狂怒一挥,桌上的杯盏全被他扫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震吓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成全你!你跟他一起死吧,都拖出去斩了!”
“王子!”
在场所有人都被安胥的命令给吓住了,没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样不受控制的地步,不约而同地全都跪了下来,华嫽和舞羚更是吓得泣不成声。
归耆救女心切,把老命豁了出去,斗胆陈辞:“王子请三思!现今正与汉室交好之际,就这样随意处决汉人,若让汉室知道了,必不善罢甘休,且王子即将即位为王,民众对新王期盼甚大,倘若王子只为一己私怨处决这两人,必将令民众认为王子只是一名粗率独裁的昏君。王子,治国之事大,儿女私情事小,还请三思!”
安胥心中一凛,神情肃穆,直直瞪着归耆,理智在他有条有理的陈辞中,一点一滴的回来。
是了,他贵为一国之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乎舞鸢一个,她算得了什么,是不?不值得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毁了他君国的大业。
然而瞪着坚决凛然的棠靖翾,瞪着柔媚倔强的舞鸢,安胥心中的怒火仍无法尽释,他忽然抬起手,狠狠给了舞鸢一耳光!
舞鸢被打得头都晕了,她脚步踉跄,差点摔倒,感觉自己的耳里嗡嗡作响,嘴里咸咸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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