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锦打量过后,心中犹豫,觉得自己之前恐怕是想岔了。
正要说话时,却见何安然眉毛一拧,神情冷峻,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推门就入可有半分规矩!”
他的眼神凌厉,直直地盯着武锦。
武锦心中一凛,不由有些慌张,待反应过来后,才两眼一亮,欣喜起来。
对,就是这样!这才像能管住林启的人嘛!
他的脸上露出笑来,连忙亲热地对何安然说道:“我是武俊的弟弟武锦,就是给你们用铺子的那家。”
何安然听了,脸色这才略微缓和些,只是转瞬又觉得他这话说得别扭。
那铺子分明是他们自己花钱租的,怎么被他说的好像是他家白给自己用了一般,还如此无礼地上门来,莫不是真觉得自己是打秋风的?
想着,他的眉毛又皱起来,看武锦的眼神也不友善,未开口让他进来,只拧眉看他究竟找自己有何事。
武锦被他盯着,只觉浑身不自在。心中暗道怪不得林启怕夫郎,就这周身的气势,谁能不怕。
他清了清嗓子,支吾着说道:“我大哥与林启交好,几次听林启说起你,我闲着无事,平日又无交好的哥儿,所以才想来寻你一起玩乐。方才是我无礼了……”
何安然听他认错,这才脸色稍霁,他本就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方才是觉得他言行蛮横无礼才有些动怒,现在听他认错,也就不与他计较了。
只是态度也称不上热络,只淡淡说道:“我也听他说起过武大哥,称他性子豪爽、为人仗义,还说租赁他的铺面不必担心屋主刁难生事,很是省心。”
何安然心里介意他方才的话,刻意点出自家是租赁他们的铺子,并不是白用。
可惜武锦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听到何安然与他搭话后,神情放松下来,欣喜地进了门,抓住何安然的手,一副熟稔的模样,说道:“嗐,别提他们了,我是来向你请教的!”
说着话,又顿了顿,问道:“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何安然不习惯被人这么亲热的对待,况且他心里对武锦又不是很喜欢,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说道:“何安然,你叫我何掌柜就行……”
“哎,何大哥,”武锦被他抽出手也不在意,径自一屁股坐在桌前的凳子上,然后问道,“你是如何降服的林启?”
降服林启?
何安然神色一顿,心下怪异,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什么奇怪的物种一般。
武锦还不察觉,犹自苦恼地说道:“自上次听林启说完,我也让我哥给我相看过几个文弱的汉子,可见过一面后,都不相配,害我又挨了我哥的骂。”
“你就想问问你,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能太凶残啊?”武锦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何安然从震惊中回神,听他说起林启后,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坐在了桌前,问他:“林启说?他说了什么?”
武锦听他问话,立马用佩服的眼神看着他:“林启说他惧内,说平日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说不能喝酒,他就滴酒不沾。何大哥,究竟怎么才能让汉子这么听话啊?”
闻言,何安然的脸色变幻莫测,又是恼怒又是好笑。这个林启,每日出去就是这么编排他吗!
偏偏还有人信,武锦敬佩地问道:“何大哥,你能不能传授与我两招,不然我真没法子了。我哥说我若再相不中人家,就让我嫁去隔壁樊婆子他们家,他家规矩森严,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武锦哭丧着脸,他着实不知怎么才能找到个好拿捏的汉子。
自那日听了林启的话后他就在想这个问题,后来觉得他哥平日来往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些人仗着有一把子力气,定然不愿意被人拿捏。
而自己虽然略有武艺,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所以他得找个打不过自己的。
思前想后,他觉得还是读书人好。这些人每日沉湎书海,四体不勤,定然打不过他。日后成亲若是不听话,自己既可武力镇压又可与他胡搅蛮缠,就不信收服不了。
他哥听他突然想要找个读书人,虽心中纳罕,但还是连声说好,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松口说要成亲。
只是他家从武,他的名声也不好,愿意与他相看的不是些家中贫寒,想要靠他家接济继续读书的学子;就是久读未中,却又别无长技的迂腐书生。
这也没什么,反正他不过是找个能拿捏得住的,这种的日后必得倚靠他家,反倒更合他的心意。
于是,他就先与其中一人见了一面。
这也是提前与汉子那儿说好的,反正他在半夏镇的名声已然如此,又常在外抛头露面,定亲前见一面也没什么。
只是第一个见的,是镇北一个书生。那人爹娘早亡,留下的家产被他读书几年花了个干净,还想着继续考取功名,于是只能来此与他相看,企图日后靠着岳家接济读书。
相看地点就在武府前厅,武锦早便等着了,看到那人进来时,好奇地打量两眼。
其实,他以往并未如何接触过读书人,看这人一身白袍,面皮细嫩,与他哥及身边常见的汉子完全不同,心中还有几分意动。
于是便暂且放下要拿捏对方的心思,起身招呼他坐下,然后又吩咐下人上茶,之后便直直盯着那人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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