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祁则才来一天,要了丹药,要了宗主楼,还要了点心。
乐池怀疑自己再说下去,恐怕连丹宗秘方都要被这对师徒拿走了。
哦,倒不能说是‘拿’。
是他亲手‘送’的。
“行啊你,这短短叁百年不见,神气若俱,可谓超凡入圣。哪想叁百年前,你还是个刚拿剑的毛头小子。”乐池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看向祁则的眼中毫无掩饰,满是羡慕和欣赏:“那时就该狠揍你一回,如今已然没了机会。”
祁则饮茶道:“你若再精进几分,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
年年好奇地竖起狐狸耳朵,急忙问:“叁百年前师父很弱吗?会被乐池真人揍吗?”
没待乐池回答,祁则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洞,缓声道:“那是自然。谁都是从无至有,由弱而强。”
“你也不能说他弱。”乐池回忆起两人初见的往事,严肃道:“那次仙盟大比格外诱人,奖品乃是一卷失传已久的上古功法。百余仙盟派出的都是宗内最强的弟子,各个都是大师姐大师兄,平时里被捧惯了,一个个都不好相与。也不知灵山宗主发了什么疯,带祁则这刚入门一年的小子来参加。”
乐池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怀念。
在那群狼环伺的大会上,各仙家暗潮汹涌,俨然是要争个你死我活。刀剑无眼,受伤是切磋常识。
彼时,乐池还不是这八九岁的稚童模样。他一身修为,丹术毒理出神入化,可谓凌盛至极,懒得与这些花拳绣腿的同辈计较。
他怜悯祁则这被师父磋磨的新人,哪想这新人直接找到了他,请求对阵切磋。
分明才修炼一年,却将他几次逼入窘境,一柄普通铁剑被炼得满是煞气,不打目的不罢休一样。
修行的最终目的,就是那一颗至纯道心。
那时乐池尚且浑噩难辨,却从这新人身上感到了一股不死不休的坚持韧劲。
叁百年后,祁则有如此成就,乐池也不意外。
他只是叹息道:“如今这天下动荡,你若真有心,呆在灵山不好么?”
既然尚有情欲在心,则并非破劫无难。
乐池想不明白,祁则这样聪明的人,就不懂避祸的道理?
祁则放下茶盏说:“出来看看也好。”
乐池想呛声说是带这狐狸出来看吧,也不怕她心思野了收不回去。
哪想年年忽然福至心灵,仰起头问:“因为当时乐池真人是比试上最厉害的,所以师父只要找他切磋,就知道自己离第一还差了多少,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去找别人对么?”
“没错。”
祁则眼角眉梢都是赞赏的笑意,他抚摸年年莹莹闪烁的眼眸,温声道:“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年年很聪明。”
莫名被这对师徒当了计量单位的乐池又是喉头一哽。
赶在心梗之前,乐池起身告辞,走之前不忘吩咐下人莫要靠近,免得打扰贵客休息。
祁则亲自下了一道禁制。
他关紧门窗,毫无拖延地直白道:“脱衣服上床。”
年年听话地脱衣服,眼中满是向往好奇,她一边脱一边问:“年年可以参加仙盟比试么?那时是不是好多人好多门派,若是赢了,能让师父面上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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