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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在伏御督促下,我读过很多书,里面有则关于方土城的介绍。创世起,万物不变,日日复昨日。”
虞章颔首,微垂首,眼注视着她。“那就好,我只是见不得你一番心血尽成空的模样。”
“不会成空的。”叶桁信心满满,志在必得。“只要将这种智慧埋在人们心底,渐渐累积,最终就能产生本质变化。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她遥望这方天地,有朝一日,能与外界一样有增减,有生死。
“只是注定了,那一日会来得比较漫长。”
可如果谁都不去做,就要甘心被这样的法则所戏弄?踽踽于世,生来就有意义。
叶桁将书收起,与虞章的堆在一处。他最近教的是一篇《不真空》,她也顺手拿起来翻阅几下。佛道总要一眼看根源,从根源解决一切,没有生长。
“非有非无,非真非假,那我,是什么?”
她说的不是“我”,是眼前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姑娘。
他顺着她眉眼一点一点刻画。“不是叶桁,不是阿姜,是现下眼中的你。也许这些都不真,然足矣。恰好一点因果,此有彼有,此生彼长。”
叶桁弯起眉眼,如一轮明亮的月。不是叶桁,她对自己素来是消无的。千万人中,只有他最懂她。
“虞章虞章,你知晓,在我眼中,你是什么样的”
她要惹得虞章好奇看来,再一甩头走出门。“你猜!”
方土城中的日子将近,他们一起布置屋子,打算成婚。山茶雅致,牡丹雍容,叶桁却摘来大把莲花插瓶。霞影蒙窗,落日溶溶。无需高朋满座,只有二人对天而立。
往日最嫌艳俗的大红色,现下是如何也看不够。两人执手而立,叶桁问道:“猜出来不曾?”
眼前人是心上人,是万千因果的起点。
“你,就是我。”
叶桁执意望入他眼中。“是,你,就是我。”你是世间另一我。“既已成婚,那我们就该彼此立誓。”
“往后岁月,我会爱你如爱己。你也要努力,爱己如爱我。”
“爱己如爱你。”虞章道。
浅斟时,低眉羞语,红罗帐暖不胜情。
叶桁从婚服袖中取出一截长带,展开仔细与他瞧。
“竟是那日你扯下那截,你那日扯下竟是用作此处!”
虞章扶额苦笑,他是不能拒绝叶桁一点。只看着叶桁扬眉而乐,那截长带蒙上目,眼前朦胧不清,一点温热贴上唇角。灵魂深处,熨帖极了,且在叫嚣。
叶桁问过虞章,何以解情?虞章道,以智解情,情者,智之附。我的选择,衷心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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