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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山匪目光一碰,手中刀作剑招齐来,端是眼花缭乱的模样。鱼肠好暇以赖地瞧着他们,闻薛意道句“救急”,一只手按上他肩,顺势倒飞,紧跟一脚将他踹出去迎面长刀。
救急得无理,这几人齐齐撤刀入鞘,侧目不忍直视。
薛意仰着笑面道:“不想打架,我认输可好?”
“自然。
薛意笑意仍不答眼底,她分心得厉害,甚至隐约听到虞章唤了句“不可”,整颗心便容不下其他。
匕首刺入时,痛意不及凉意来得爽快,于是连思绪皆是一片镜花水月般恍惚。
圣人怎么老是喊一句不可呀!
还有便是,鱼肠用的原来真的是鱼肠呀!
鱼肠吩咐:“右手打断,重灌散灵药。”
“散灵便是,为何要打断她的手!”风雅裳瞠目质问。
“疯子嘛,有备无患。你们呀也大可以学她一学,这样我们便省事多了。”
冷血惯以笑意作伪,变化得太快,甚至来不及教人心安理得的接受。原先憨厚之人换了懦弱,蹲在角落里一言不沉默者愈发彰显死寂的传统,偶尔会是一二眼突如其来的嗜血,仿佛疯了的是他们一般。
“开饭了!”
饭菜的香味试图驱赶不平静的躁动,血腥之气格外不恰的浓烈。
解溪重与风雅裳对视,共同下了一个决心,朝虞章与他怀中的薛意而去。
风雅裳熟练地撕下干净棉布,扯开薛意腰间碎布替她包扎,道:“只能静养,她现下也受不了什么刺激。”
她看薛意嘴唇微动,似乎说着什么,略凑上去,只听她断断续续念叨:“母亲……兄长……母亲……兄长……”
她从薛意这张面容上隐约瞧出了几分先前薛情张扬热烈的模样,不由想起薛情总是念叨自家妹妹,如何如何。
怎的,会有这样的一双兄妹呀,为何又偏要发生这种祸事。
薛意的年纪不及风雅裳大,这样的妹妹令她不由感同身受,忍不住替她擦去眼泪,打算将她重新安置,好好休息。
“我来便好。”
这是风雅裳听虞章到这儿后说的第三句话。风雅裳试探道:“不如我来,更为方便。”
尧光弟子处理伤势的经验颇丰,养断骨亦非难事。
第二日虞章方醒,一个人影便蹲在他床头,见他动了,垂过脑袋问道:“我是谁?”
果然是魔怔了。
虞章思量着答:“三公子?”
这人摇头。
“三姑娘?”
仍是摇头。
虞章沉吟,犯难:“若是再猜,你便要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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